她嗓音慢条斯理的，明明是个小孩模样，却莫名让人不敢生出轻视之心来。
“微臣管教不严，让这竖子犯下如此错误，，惹公主殿下烦心了。”
“不知他是哪里冲撞到了公主殿下？微臣替这竖子向公主殿下赔罪。”
宁远躬身，态度放的极低，不敢怠慢分毫。
他一边说，一边瞪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宁昭。
闯了祸便罢了，竟还惹到了明月公主殿下头上，弄得人家都亲自上门来了。
等这事了了，定要好生教训教训这竖子，这次绝不能够再心软……
触及到宁远那满含怒气的眼神，宁昭嗤笑一声，心下讥讽。
看看。这就是他的好父亲，只要一有人找上门来，就下意识的认为是他的错。
人家甚至都还没有开口，他就先赔罪上了。
压根没有平日里丞相的半分风骨。
宁昭冷冷的撇开眼睛，神情冷淡，生像是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小团子显然也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同寻常，她眸中极快的滑过了一抹若有所思，长睫微敛。
等再度抬眸之时，眼中的其他情绪已经尽数被她压下，她微微挑了挑眉，圆润的小脸上皆是惊讶。
“谁说宁昭冲撞了本公主了？”
“丞相对于每一个来丞相府的人都是如此吗？一来就先给人赔罪，如此不信任自己的孩子么？”
小团子仰头望着宁远，嗓音分明如寻常孩童般天真，却莫名带着杀人于无形的意味。
宁远被堵得一噎，整个人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凉了个彻底。
满腔怒火也跟着散了个一干二净。
他强扯出一抹笑来：“宁昭这孩子太混，微臣方才习惯使然……”
“他混么？本殿下倒是觉得，他算不上混。”
宁远话还未说完，小团子便淡声打断了他。
她那几个皇兄以前才是真混，宁昭这种程度，还真算不得什么。
她又默默的腹诽了一句。
这话落下，不仅是宁远，一旁紧抿着唇的少年目光也徒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双沉如黑夜的眸子泛起了涟漪，像是一粒石子落入死水之中，一圈圈荡漾开来。
他眼神略微复杂的望着她，也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
所有认识他的，抑或是听说过他的，几乎都认为他是个混账，只知道仗势欺人。
包括他的父亲。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他辩解，而不是随波逐流，认为他就是那样的人。
更微妙的是，在不久前，他还从别人口中听过有关于她的事情，认为她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
宁昭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说不清自己如今是何心情。
他抬眸望着那抹小小的身影，眸中情绪复杂，似是掠过了一抹茫然。
她现在如此维护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为何他会开始觉得，自己先前的判断是错误的？
宁昭想的出神，那边小团子却再度开口了。
她语气淡然：“本殿下倒不觉得宁昭混，相反，本殿下认为宁昭算是个好人。”
她这话一出，宁远愣住了。
“殿下？”
小团子抬眸直视着他，她余光瞟了一眼某个努力竖起耳朵想听她话却又别扭的不靠近的少年，眸中掠过一抹笑意。
她轻咳一声，方才在宁远那疑惑的眸光之下开口了。
“丞相是为了杜林那件事情要惩罚宁昭吧？”
虽是个疑问句，她语气却是极为笃定的。
宁远还来不及回答，她便再度开口了，也不知是不是宁远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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