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讽刺一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眼眸猩红,脊梁却依旧挺得笔直,不肯弯曲半分。
“即便如此,丞相又以为自己就是对得了吗!?”
“从小到大,哪一次你不是只相信别人的话,不分青红皂白就以父亲的身份来惩罚我!?”
“哪一次你有认真的听一听我的解释!?”
“我被误解,被泼脏水的时候,你!我最敬爱的父亲!哪一次不是站在我的对立面,端着丞相的架势来指责我!?”
“在你的心里,我从来都比不上政务,配不上你的信任!”
宁昭字字泣血,几乎是从牙缝当中挤出来的这番话。
这些话他憋在心里很多年了。
无论是小时抑或是现在,宁远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他,也从来没有真正对他上过心。
每次与别人起了冲突,他都是站在别人那边,就算是他解释一万遍,他也不会相信半分。
他只会将一切过错归咎于他的身上,让他给人家道歉。
在他的心里,孰是孰非压根就不重要,他只会固执的认为是他先挑起的祸端,只会让他低头认错。
他解释了一遍又一遍,可在他的眼中,都只是他为逃离惩罚所作的诡辩。
后来他也索性如他所愿,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废物,一个只会惹是生非的废物。
他也累了,也不在乎在他心中他是个什么形象了。
曾经那个拼命想获得父亲信任以及认可的男孩,也终究是被他自己亲手摧毁了……
宁昭狠狠的闭了闭眸子,那张精致的脸上早已经没了半分濡慕,有得只是漠然。
他嗤笑一声,眼睛死死的盯着宁远,有暗色在其中翻涌。
“你从来都不理解我。”他一字一句,瞳眸一眨不眨,“你不配当小爷的父亲!”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少年白皙如玉的脸上。
宁昭被打的头一偏,喉咙间瞬间涌上腥甜之意,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他舌尖顶了顶腮帮,脑中轰鸣作响,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他抬眸冷冷的望着宁远,即便如此,脊背也如松柏般挺直。
“逆子!”宁远气的胸口不断起伏,他只觉怒气直冲头顶,将他所有的理智都给烧了个一干二净。
“事到如今,你竟还在顶撞为父,还在狡辩!”
“做了那么多错事还死不悔改!凭一张嘴颠倒黑白,你是要气死为父吗!?”
宁远满脸的痛心疾首,花白的胡子抖动着,眼前都开始发黑。
他伸手指着宁昭,沉声下令。
“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本相拖出去!家法伺候!”
闻言,宁昭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
他甚至有些想笑。
他说了这么多,控诉了这么多,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他凭借一张嘴颠倒是非罢了。
在他心里,他已经被钉死在了耻辱架上,无论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无法改变一丝一毫。
宁昭心里彻底沉寂下来。
他眼神凉薄,任由仆人将他给拖下去,眉毛都未曾动一下。
毕竟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便早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了,不是么?
既如此,他也没什么好伤心的了。
……
……
依旧是那个后院,依旧是拎着棍棒的大汉。
宁昭面无表情的跪在了院中,宁远站在他前面不远处。
他面色毫无波澜,生像是要受罚的人不是他。
宁远此时也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眼神复杂的望着自己与妻子唯一的孩子,终究还是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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