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败之地是不行的，姚远要的是全胜，要的是在莫斯科回过神来之前把最紧迫最重要的项目落实下去。
年海红提出的担忧，姚远是想过的，但是他当时没有意识到哈国议会反对该项目的真正原因是轨距。
这让姚远想起了上一世一条搁置了25年之久的、仅五百多公里长的铁路——华吉乌铁路。
华夏、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其中乌兹别克斯坦境内仅50公里，主角是华夏和吉尔吉斯斯坦。
这条能够让华夏的货物不需要经俄罗斯境内铁路经俄罗斯欧洲部分再进入欧洲、且能够让华夏的货物直接运往中东地区的铁路，因为轨距问题被卡了足足25年。
轨距即政治在这条铁路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姚远向哈国政府提出的铁路更加庞大，但其政治性质要弱很多，即便如此依然遭到了哈国议会的反对，可见其中的艰难。
思考良久，姚远似乎想明白了一些关节，紧锁着眉头说，“年老，如果莫斯科不干涉，哈国政府接受标准轨距铁路就是价码问题，您认同吗？”
年海红凝眉思索着，“纳扎尔耶夫很强势，他现在……缺钱，如果这么判断，你的看法是有道理的。”
二人心照不宣的是来自莫斯科的影响，年海红不知道俄罗斯政局的未来走向，他认为莫斯科一定会给纳扎尔耶夫施加影响的，但是姚远知道俄罗斯政局的未来走向，知道有几个月的空窗期。
在普大帝发挥影响力之前的这几个月是极其难得的北极熊打盹的时候……
年海红皱着眉头，道，“但是你剔除莫斯科的影响，这不现实。”
老爷子果然还是提了出来，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姚远说，“97年之前，莫斯科顾不上中亚。”
“依据呢？”年海红皱眉问，显然是不认同的。
姚远说，“俄罗斯正在打仗，而且打得很不好，伤亡惨重的情况下叛军越大越多越大越勇，叶利钦的支持率直线下降，他正忙着大选，顾不上中亚了。”
“车臣战争……”年海红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第一次车臣战争已经打了一年多了，再有三四个月就会结束。而这一次战争，将会以俄罗斯签订停火协议之后将部队撤出车臣，实际上是输掉了战争，车臣武装保住了独立地位。
这场战争是导致叶利钦支持率大幅下降的直接原因。
姚远知道有第二次车臣战争，但是年海红不知道，也许世界上只有姚远和普大帝之后，因为第二次车臣战争是普大帝上位之后开打的，也是普大帝彻底站稳脚跟完成威望建立的战争。
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车臣武装被彻底剿灭，俄罗斯一洗前耻，普大帝携战威整治寡头，开始了他的传奇人生。
尽管姚远没有详细地说出自己的分析，但年海红依旧相信了他的判断，因为这些信息完全可以通过公开报道搜集到，做出判断不难，难的是如何精确到月份。
姚远历来有这样的能力，因此才有了春风集团的迅猛发展。
年海红少见地点了一根烟抽起来，沉声说，“小姚，你着急开发出卡沙甘油田，就是为了在今年内把哈国的石油产量提升到一个纳扎尔耶夫无法拒绝标准轨铁路的程度，利用这几个月的空窗期签下修建华哈铁路，是怎么考虑的吗？”
“是的。”姚远说，“眼下我只有这个办法是见效最快的。在卡沙甘地区找到高产油田我很有信心，反而担心的是国内的效率……”
年海红缓缓点了点头，道，“回去后我找你老师谈一谈，也有日子没和他聚了，看看能不能组织一个同学聚会，帮你问问这个事。”
姚远振奋地笑道，“年老，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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