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如何?”
岑鹤执白子,岑子初执黑子,两人在棋盘上你来我往,但明显岑子初落子速度慢了许多,岑子衿就在旁边观棋添茶。
“孙儿不才,山长今日刚训诫孙儿,稳妥有余,立新不足,恐怕与榜首无缘。”
“嗯,我看过你的文章,秦山长这评价倒也公道。只是各人自有各人文章品性,你本不是投机取巧之子,不必太过在意别人看法。”
“是!不过今日和洛哥儿一道回来,说是三叔父从京都派人送来了章大人的文章,约我明天去他那。”
“哼,他那个爹倒是会钻营!看看无妨,但切不可过分依赖。”
祖父看不上三叔父汲汲营营,可作为晚辈却不好评价,岑子初落子道,“孙儿明白。”
岑鹤也无意再多说,两人落子声不绝,岑子衿却在想岑子初说的章大人,章英。
沉思片刻,问道,“兄长,那个章大人现居何职?”
正在下棋的岑鹤和岑子初都抬头看突然发问的岑子初。
“翰林院掌院,怎么了?”
“曾任何职?”
“江西巡抚。”
“哪年提调?”
“道清,三十一年初。”
刚回答完,岑子初脸色就有点发白,连岑鹤都放下手中的棋子看向她。
岑子衿还要再张开,他忽然冷哼一声,转头对岑子初说,“天色已经不早了,初哥儿,你先退下,回去好生准备下月秋闱,矜丫头留下。”
“祖父……”岑子初惊疑看向突然让他退下的祖父,双唇阖阖。
“退下!”
啪的一声,手里的棋子重重压在棋盘上,不容置喙地冷呵,胡路赶紧上前,“大爷,您听老太爷的,先下去吧,老太爷就是和三小姐说说话。”
岑子初看了一眼祖父,又看了一眼岑子衿,倒退两步跟着胡管家退了出去。
“你跟我来!”
岑鹤瞥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孙女,抬步朝书房走去,岑子衿低头跟在身后,赵吴氏跟了两步,被她示意留在外面。
背身站在书桌前好一会儿,岑鹤才冷面如常的转身问岑子衿,“你问你兄长那些做什么?是谁跟你说起这个人的?”
岑子衿自然不能说自己从哪得知,只能编个借口。但心里却很难过,祖父果然是知道的。
“没谁跟我说什么,我就是关心哥哥这次秋闱才打听了一下章英罢了,怎么,祖父也知道这个人?”
“放肆!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祖父莫生气,我只是看到祖父听到哥哥提到章大人,下棋的时候好像顿了下,觉得奇怪。祖父已经致仕这么多年,章大人又是外官,您还在任时,这个人都不知道在哪呢,为何会让祖父留意?”
岑鹤看着书桌前的小孙女眼露水光,执着发问,心底有些发凉。
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们,老了……
“你倒是观察入微”岑鹤冷嘲一声,“罢了,不管你从哪听来的还是自己要打听的,总之这件事不许再提,以后也要烂在肚子里。”
岑鹤漠然地坐在太师椅上,棕褐色的素布长衫罩在身上更显佝偻苍老。
“祖父,有些事不是我们想躲就能躲,想避就避得开的!您当初退让致仕,结果呢?胸中沟壑,腹中乾坤只能配着浊酒吞咽;父亲退让外放,只连累母亲、心腹全部客死他乡,连尸体都有家不能归,只被送回两坛骨灰!您不是心中没有疑虑,可您不敢问,不敢查,但是您不能拦着我!祖父,儿孙自有儿孙福,更何况这天道昭昭,又怎会让父亲就那么含冤枉死?祖父,求您帮我!”
岑子衿双膝落地,凄声恳求。如今哥哥年少不能立事,她尚未出阁,生活只有方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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