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投影在销金兽炉上,黄铜小兽不再吞云吐雾,只张着嘴懒懒地趴着。屋内漂浮着的细细的尘埃,像是在舞动的仙绦。申小菱睁开凤眼,这一觉睡得踏实又满足。>
她拥着锦被侧卧,正好看见那只偃旗息鼓的小兽香炉。仔细深吸了几口气,房内已经没有了那股檀香味。>
常静在门外道:“夫人可起来了?”>
申小菱应了一声。>
几个丫头提着热水进来,卷帘布水,收拾昨晚的杯盘碗盏。>
申小菱斜靠在床头,一手枕着头,眼神搭在窗桓上。常静将新沏的参茶置在床头案上。>
“咦?这个是什么?好像从来没见过。”常静摸了摸销金兽。>
“一只香炉罢了。”申小菱有些懊悔,应当提前收好才是。“对了,怀舟可到了?”>
“到了,一早就在院外候着呢。”>
“让他去书房候着。早饭就院子里摆着。”>
“是,昨晚肉吃了不少,早上熬点碧粳粥,再拌个豆腐皮。”>
对了,昨晚的肉都被薛石隐那厮吃光了。丫头们肯定以为是自己吃的。>
申小菱摆摆手:“我昨晚吃太多,煮个酒酿荷包蛋就好。”>
说完,她翻身下床,忘了自己没吃药,一沾地就疼得一趔趄。好在常静眼疾手快扶住了,赶紧叫人推来了轮椅。>
“您的腿疾又犯了?别是昨晚在园子里吃饭时受了寒。”>
她支吾了一声,由着丫头们给她换衣梳洗。>
吃完酒酿荷包蛋,一进书房,柳怀舟就过来行礼:“老师安好。”>
“怀舟,你誊写的账本拿来看看,你可有什么发现?”>
柳怀舟恭恭敬敬地捧上一叠本子:“学生按照您教的方法,将账目归类,账并无太大不妥。”>
申小菱微微一笑:“那是自然,岑管事是什么人?秀才。那日闯我院子的几个掌柜里,为首的林掌柜,可是做了几十年的老手。”>
她翻了翻柳怀舟誊写的本子,阿拉伯数字已练得娴熟。加减法也能运用自如。>
“怀舟,记得在城南仓库,王顺说了,我要的东西,根本要不了那么多木头。”>
“是,可这并不好查。废料都是留在工坊,且都是木屑,查不出用量来。”>
申小菱深知,在未经过精密地核算,就大批量投产,是自己的失误。>
她手指一项一项地查着这些数字:“你可曾想过,那名单为何会涉及五个铺子的掌柜?”>
“学生想过,像这次,学生和家父去了闽北,林掌柜也去了福建。”>
“对,是我派去的。原本想去福建开分号,那边有飓风,他还是绕道回来的。”>
“是,学生和家父也去福建了,路途并无不顺。他怎么说,我们怎么听。五家分号也一样,从建店到上货,都是他们一手经办,我们只给货。”>
申小菱如何不明白柳怀舟的言下之意。她当初想得太简单,只想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给了他们全权去经营,查账的又是岑管事和他推荐的账房。这连带着就是好几个人。>
“建店之时,我也有参与,不会差太多。问题还是出在经营上。”既然有货,货也对账,那问题出在哪里呢?>
“王顺这事,显然就指向了用料。”柳怀舟道,“却不知为何又牵连了上货。”>
回申家之前,申小菱与薛石隐分析过王顺的供词。>
王顺和几个库头原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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