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了片刻,他抬起手:“开城门”
开城门?众人面面相觑,实在不能理解这高贵优雅得有些自矜的宸王爷究竟是怎么想的兵临城下,却大开城门,是投降还是空城计?无论是哪一种,都只会有一种下场?就算他有所恃,但全城百姓当何如?
但是他毕竟是宸王爷虽然有所顾忌,手下的士兵却依然将他的话奉若神诋,厚重城门在众人或惊诧或恐惧的目光里,慢慢敞开了
夜琅邪站在城墙顶端,居高临下看着怔住的众人,突然璀然一笑,媚色横生,他们竟然从来不曾知晓这冰冷无情的宸王爷也能拥有这般颠倒众生的笑容
“绮罗,你要的,便是这个答案?你要,我便给你”夜琅邪声音沉静,以内力缓送出去的绵长语调不带一丝悲戚:“这答案如何?”
这答案给得实在精准至极,恰到好处的好,恰到好处的狠
商之整张脸几近扭曲,看着楚绮罗有着些微动容,他突然拔剑:“入……城……”
气势如鸿,袭卷而入,整个巷道都满满挤着人,而城外却还是围了不少士兵,数量之巨,绝对是现在已经摇摇欲坠的朝廷无法抵抗的,毕竟琅军已经被调兵遣将隔了山重水远
也难怪将现颓势时商之会这么气极败坏,因为这明明是稳操胜劵的事,如果败,只能是因为控制者道行不够
皇帝眼睁睁看着城破兵入,却无能为力,抬眼看向夜琅邪的眼里慢慢有了些许憎意:“琅儿,朕一向以你为重,思国而知天下忧患,顾远而明室内喜恶,只是朕竟不曾明了,你何时竟与这乱臣贼子蛇鼠一窝了!”
而她,却自始至终都被蒙在了鼓里
她是该明白了,她这一行颇为艰难,却每每都能化险为夷,若不是有人暗中相助,只怕她早已死了不下百次,而夜琅邪之所以对她时冷时热,只怕也是早知道背后有人动手脚,所以对她一直不能太过信任
并肩而立的两人眉眼如画,垂眸看着眼前数座坟头默然许久,才低低一叹,点燃了篮里的香烛
“是,是……”
“你你你!”皇帝气急,却一时说不出反驳之句,他是这般谋划的……只是没想到半路会跳出个楚绮罗|……
绿春小脸一红,跺了又跺,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恨恨一咬牙,回身朝着满脸无奈的男子骂:“都怪你都怪你,下次不准用箭射了听见没!”
夜琅邪温柔地看着她,伸手轻轻将她垂散的发丝拨至耳后:“不作数,我重新说过”
冠盖满京华斯人……
在所有人惊诧莫名的时候,楚绮罗这个不会武术的普通女子,慢慢踱至人后,将几名控制着月殇国最尊贵的皇子的士兵通通迷昏,然后轻轻俯身看着眉目如画的男子,眼中慢慢有了泪:“琅邪,你当日说的话,可还作数?”
自是一番歌功诵德,却自始至终连楚谨轩的名儿也未曾提过
山脚的客栈中有人正绘声绘色讲着故事
“来人,给朕拿下这妖言惑众的……”皇帝喘着气,思量半晌却终是一狠心:“拿下叛臣夜琅邪”
楚绮罗吓了一跳,正准备辩解,却发现商之跪的并不是她的方向,莫非是跪她这突然蹦出来的弟弟?
至少绮罗不会撒手离去,兴许还会为了他的小儿子而狠心与夜琅邪作对,然后将夜家江山尽数夺回……只能怨他操之过急
春光明媚,暖风阵阵
眼看众人交头接耳,原本以为还可一拼的士兵听了这话各个都垂下了头,连宸王爷都没了反抗之意,他们还有什么盼头,一时之间丁丁当当声响大作,城中数万御林军竟是不战自败
眼睛一扫,却也不是,她那弟弟正满脸激动欢欣地跳起来,大声叫道:“父皇!”
“你算来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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