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端阳佳节,东宫栏杆遍挂菖蒲艾草。
午间,赤日当空,树繁枝茂,听风正与刘曼在湖中凉亭议事。
凉亭周围以纱遮蔽,只听鸟鸣,不闻人语。
听风吞着以冰块凉着的瓜果,愁道:“待出了宫,如何吃到这些精致美馔?”
刘曼瞄了桌上木盒中冰镇蜜瓜一眼,淡淡道:“贪凉恐伤脾胃造化之功。”
听她一语,听风捂着额头,五指连拍桌面,娇声窃笑:“今天我方明白少主你不解风情之甚,甚过谷内那棵数十年如一日不开一星半点花苞的老桃树!”
她心道:“自己这般粗心大意的人也能察觉到,这太子殿下每日忙于朝堂诸事,却颇为关注少主衣饰饮食等日常琐碎细节,更兼事必躬亲,少假手于他人,无一处不细致,无一处不贴心,无一处不周到,以那太子美姿佳仪,作此丹心陈情,换作旁人,心里总该有些触动才是。”
好在刘曼并非个呆鹅,听风因何事笑她,她心头敞亮,并无恼意,反笑着起身拂开凉亭纱幔,瞧着外面随水波翻飞的落花,问听风道:“你可知和文自尽一事还有何人知晓事起因由?”
“谁?”这个问题听风曾在大理寺问过刘曼,当日被她隐了,急得听风跳脚。
刘曼扶栏远眺,漫不经心道:“自然是那块如意芙蓉玉的主人。”
“啊?”听风思及近日刘曼命她跟踪萧贵妃宫女如雪一事,总觉迷雾重重中事情真相快要浮出水面,“那如雪就是玉佩主人不成?可她平日里举止虽有些异常,却没有特别怪异之处。”
“那玉异常珍贵,非是寻常人所有。”
“哦?”
好嘛,刘曼说到这里又不说了,听风只觉自己像条被鱼饵勾住的鱼,她大口啃了口蜜瓜,歪着身子有些蔫答答的,不想搭理刘曼。
刘曼坐回她身边,笑道:“你可知为何要端午节后一日动身?”
听风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不是因少主你卜算天机之故?”
刘曼嘴边笑意尽敛,面无表情摇摇头。
听风不觉立直身形,“是有什么顾忌吗?”
刘曼道:“只因端午节这日粽子被人吃了,后一日好便宜行事。”
“???”
见她呆愣模样,刘曼眉眼尽展,笑意深深。
听风见她笑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戏弄了!!!她言刘曼不解风情,刘曼便能三两次戏弄自己,都怪自己多嘴!
她气呼呼地站起来,掀起帘幔想出去,却见太子正立在帘幔后面,也不知何时到的,自己竟一无所觉,以少主之能,该是能察觉的。
谁知下一秒,刘曼便问和殷道:“咦,你何时来的,我竟不知?”
听风:“......”
和殷沉静道:“来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太子妃竟未发现?”
听风停下离去的步伐,心道:“以这太子宫内肃然模样,自己在此地,应该不妨事才是。”
却见和殷绕开听风,三两步凑到刘曼眼皮子底下,捧着心口,声如粘糖,柔声道:“曼曼你这倒是伤了我的心。”
听风忙不迭告辞了。
刘曼不闪不避,漠然道:“殿下此次为何事前来?”
和殷笑着拂她发,“今日乃是端午佳节,我特在东宫设宴,邀曼曼你共进晚宴。”
刘曼挡住他手,不让他触碰自己,“和殷,你上次在山洞里这般作戏也就罢了,如今不妨直接点,难道有人会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她目光森冷,如利箭射向面前人。
刘曼早已察觉自己近日频频嗜睡,和殷就站在帘外,自己却没有半分觉察,种种异相,显而易见,自己还要装聋作哑,配合他演戏到几时?
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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