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玛难得来木屋作客。
自打苏木在这里住下之后,这还是卡尔玛第一次登门拜访。起初的时候,苏木以为她是为了那本剑谱后续的毕生心血而来,但见面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卡尔玛是为了她正面临的困难而来。
“其实我一直跟易大师保持着信件往来。”
卡尔玛带来了一整副茶具,和上次一样,用最简单的手法炮制的茶叶,然后用沸水煮开,清香的味道充斥在这个不大的屋子里,茶香满溢。
但苏木并不喜欢。
瑞雯也不喜欢。
“你没猜错,长存之殿的僧侣们并不是全部都被传统牵绊了自己的脚步。只是,虽然有人愿意支持我,但他们的声音却始终微乎其微。”
卡尔玛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轻声开口。
“我已经尝试过很多方法说服其他人。”
“但你从来没有成功过。”
苏木轻轻点头,一只手捧着灼烫的茶杯,这可以让他在凛冽的寒冬里感受到一丝温暖,而另一只手则摆在桌子下面,裹着布条,臃肿得像是一只摆在餐桌上的烤猪蹄。
卡尔玛遇到的问题很难解决,苏木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恪守传统的僧侣们格外固执,他们始终认为卡尔玛上次在诺克萨斯军舰上大开杀戒的行为已经玷污了她古老的灵魂,甚至连同他们这些在长存之殿修行的僧侣一起,都受到了不可原谅的玷污。所以,无论如何,那些人都不可能再次同意卡尔玛离开长存之殿,下山支持反抗军驱逐外来的侵略者。按照他们的想法,似乎只需要呆在山上就可以了,等到那些侵略者们发现艾欧尼亚并不存在可以使人永生的圣物之后,侵略者们就会离开。
均衡存乎万物之间,亦存乎万灵之间。
侵略者终有一天会意识到自己的恶行并不可取,而艾欧尼亚也将会饶恕侵略者的罪行。
简直...
苏木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或许知道,但那些浮现在脑海中的词汇并不适合说出口来,否则一旦被那些苦修僧侣们知晓,很有可能就会把他和瑞雯驱逐下山。
真是麻烦的问题。
“古老的智慧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卡尔玛轻叹一声,姣好的面容上满布着深深的忧虑。
她在忧心山下万灵。
诺克萨斯的恶行累累正在愈演愈烈,她从很早之前就决定不能再坐视不理,可她的追随者们却牵绊了她的脚步,不容许她再做出玷污古老灵魂的“恶行”。
苏木仰面吐出一口长气,靠在椅背上,左手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把手。
屋外寒风呼嚎,犹似鬼哭。
瑞雯根本不管这些,她正在屋外的空地上练剑。
十六式剑招,短短几天时间里已经练了不下千百遍。尽管瑞雯的动作比起最开始的时候要流畅了很多,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已经融会贯通,很多地方,例如招式的衔接与其中可堪万千的变化,就让瑞雯格外头疼,总是拿捏不定。
苏木不管这些,他只锤炼血气,偶尔去观云海石坪以观云海。
谓之悟道。
但他并没有任何收获。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每次观云海后,苏木对这句话的感悟就会愈发加深一些。
捉摸不清的道才是道。
但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苏木需要苦恼的事儿一直都很多。
“你知道,和光同尘吗?”
苏木想了很久,忽然开口。
卡尔玛的眼神格外平静,苏木并没有从其中见到任何波澜。然后她轻轻摇头。
“不知。”
“...或许,你也没我想象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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