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的这段时间里面,沈忆宸算是好好沉沦了一把温柔乡,切身体会了什么叫做“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但是“堕落”的日子并未幸福太久,很快沈忆宸就接到了宫中旨意,让他赴职前往东阁进学。
东阁虽然在明朝四殿二阁中排名最末,但这里却是许多权倾朝野的内阁大臣起点。而入东阁进学历练, 就意味着被当做储备阁臣培养,将来会有大用。
既然朝廷培养储备“干部”,自然不可能就储备一人,与沈忆宸同入东阁进学历练的高达十人,其中就包括正统七年壬戌科的状元刘俨。
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沈忆宸的圣眷正盛,上一届殿试都已过去三年之久,状元才获得入东阁历练的机会。
而沈忆宸却平步青云, 直接就抹平了三年的资历差距。也不怪婚宴上众勋戚大臣们, 听到圣旨后感觉不可思议, 确实这一步跨的有点大。
五月二十书、揭贴、兵部纪功、勘合底簿等等。
甚至要是文渊阁办公的阁老们忙不过来,也会把一部分不重要的奏章送过来,给东阁进学的这群“实习生”们练手票拟。
这就是为什么,东阁进学历练的赏赐,在众人眼中不下于升官进爵。原因就在于这种实习经验,是日后成为朝中重臣的基础。就算最终没那么多位置进内阁,保底也得进个六部重用。
既然是内阁诰敕房,那么能坐在东阁主位上的官员,并且还身穿绯袍,毫无疑问就是内阁成员。
按照往年东阁接见实习生的惯例,都是派最后入阁知制诰的阁老出面。而正统十年的内阁班子,资历最浅的今年才刚入阁的工部侍郎兼侍讲学士高穀。
于是沈忆宸等人站齐之后,一同向高穀行礼道:“下官拜见高中堂。”
对于高穀的称呼,也是按照翰林院“其人入阁后则称中堂”的规矩来。要是换做一般非翰林官员,就得称呼高穀为阁老了。
望着眼前行礼众人,高穀点了点头道:“今日看见尔等,让本官不由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入阁办事的场景,也是这般意气风发,心潮澎湃。”
高穀入内阁也不过才短短几个月,对于沈忆宸等人的心境,自然能感同身受。
不过在说完这句话后,高穀就告诫道:“尔等心情本官能理解,但切记殿阁乃朝廷重地,容不得些许的马虎大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本官希望尔等在日后行事中,当做到恪尽职守,臻于至善,不负陛下的皇恩浩荡。”
高穀的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让原本入东阁内心有些躁动的实习生们,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确实东阁这种地方办公不能有丝毫差池,就好比诰敕圣旨,万一写错个字让意思改变,杀头抄家都有可能。
权利越大责任也就越大,自己日后当如履薄冰,才能行的稳当。
“下官谨遵中堂教诲。”
告诫了一番之后,高穀又鼓励了一番,把胡萝卜大棒都给用上了,短短几句话内高官手段尽显。
拜见完高穀,沈忆宸等人作揖后就退出了主殿,被吏员给带到了两侧的庑房。
所谓庑房,就是高堂下周围的廊房、厢房,未来沈忆宸这群入东阁进学的翰林官们,就得在庑房里面办公当值。
相比较翰林院值事厅那种单独办公桌,东阁庑房可谓升级到了独立办公室。每间十来平方米的样子,里面放置了桌椅书架,甚至还有一张小床,待遇有了质的提升。
沈忆宸分配到的这间廊房,就处于东阁主殿的右侧第一间,而左侧那间给了刘俨。虽然在称呼上沈忆宸是晚生后辈,但状元终究是状元,地位自然要超过了其他的翰林官。
来到公案前坐下,沈忆宸正准备来个葛优躺舒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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