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宝也下了车，不过并没有随着她进村，而是靠在车门旁边吸烟透气。旁边蹲着的一个摆地摊的男人看了看杨小宝身后的奔跑车，又瞥了一眼秦倩倩的背影，脸上似笑非笑。
杨小宝看在眼里，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走到地摊跟前蹲了下来，随便翻看摆卖的东西。
这位摊主卖的也是鞋垫袜子钥匙扣之类的零碎，不值几个钱，当然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
杨小宝很随便挑了一双看得过往的袜子，取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摊主。
摊主拉开腰包的拉链要找零，杨小宝伸手按住了他的手，笑着说道：“不用找，跟你探听一点儿事。”
摊主似乎知道杨小宝要探听什么，嘿嘿笑着点了点头：“老板，你是要探听秦家姑娘对吧？我也是这李家村的。刚看她从你车高低来的。不错啊，这姑娘碰到你这样的老板，可算是能熬过这一坎了！”
“熬过什么坎儿？”杨小宝微微皱眉，知道这里面确定另有花样。
摊主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这李家村的基础上都姓李，只有一户人家姓秦，就是秦倩倩家。秦倩倩的老爸秦相川早先开了一个废品回收站，专门收购废旧有色金属，铝啊铜啊之类的。
李家村这里是城乡联合部，空间不像市里那么紧张，交通又方便，很合适做这种生意。秦相川也勤劳肯干，生意是做得风生水起。固然搞废品也不算是多大的一个局面，但在李家村这种小处所，没几年就成了村里公认的首富了。俏丽的小洋楼盖了三层，车也买了两辆。
然而好景不长，秦相川不知道怎么就犯了糊涂，贪便宜收了一批被偷盗的电缆——这就是收赃销赃了。按说搞有色金属回收的，多少都会沾上一点收赃销赃的勾当，一般只要不是特别点子背，把东西尽快脱手转销，警察也查不到。
但是秦相川这一回前脚刚收到了电缆，后脚警察就上门来了。估摸着应当是有知情人点了炮，给举报了。警察一来，直接把人逮局子里了，仓库里堆着的价值近百万的铜材也全都查封没收了。
后来是要把秦相川重判，花了很大一笔钱才把人捞出来。就这么几下折腾，秦家算是彻底败落了。不光两辆车子都抵押了出往，还欠了好几十万的外债。秦相川又气又急，得了重病就再没缓过来。
然而这还不算完。丧事办完没几天，灵堂里又失了火，秦倩倩恰好不在家，倒是什么事也没有。她妈妈是烧成了重伤，拉到医院里住进了重症监护室。重症监护那是烧钱跟烧纸一样的处所。秦倩倩倒处借钱给母亲做医药费，然而钱花了大把，人还是没救过来。
这么一来，秦家就算是家破人亡了，就剩下秦倩倩一个孤女了，还背了一身的重债。当初秦倩倩在村里挨家挨户求告借钱的时候，也是明说了的：就算她妈救不过来，借的钱以后也由她来还。话说回来，不是这样人家也不会借给她。
“知道是谁点炮举报的吗？”杨小宝插话问了一句。这个是事情的要害，一切的哀剧都由此而起。
摊主嘿嘿一笑：“这个就难说了。您想想看，一个外姓人成了村里的首富，村里明里私下眼红的不知该有多少。是谁点了炮，人也不会傻到明说出来。不过确定是村里的人就是了。”
“那她以前借的那些债，现在还完了没有？”杨小宝问了一句，心里也有点懂得秦倩倩为毛会开口是钱，闭口也是钱，简直就钻到钱眼儿里爬不出来一样。换了其他人背了那么大的一笔重债，估计连贩白粉抢银行都干得出来。
摊主低头避开杨小宝的眼力，伸手收拾摊上的货物，含含混糊地说道：“这么些年了，差未几算是还清了吧。”
所谓“差未几”，那就是“还没有”的意思。
杨小宝点了点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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