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庄哈哈大笑起来：“小杨同道，不错，不错，够魄力！不过你误会了。我怎么会跟你谈钱呢，你可是有钱人，大老板大地产商，一向不差钱。我只是想帮你一个忙，你最近不是碰到一个厉害对头儿了么，他打伤了你的朋友，还要报复你身边的人……”
杨小宝微皱眉头，很显然，关于罗九还有自己的事情，韦庄控制是得一清二楚。当然，这也并不算很意外的事情了，以对方的身份地位以及能够调动的资源，要监控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毛局长不就被吴秘书当帮凶一样使唤么？
但是杨小宝还是不打算让步，淡淡说道：“多谢首长关心。假如他们找上我，我自己搪塞得来。”
韦庄微微一笑：“对，假如他们找上你，我当然信任你搪塞得来。假如你知道是他们谁，你就不用等他们找上你，而是你可以找上他们。”
杨小宝心中砰然一动，韦庄的这话非常符合他的一惯的行事原则和处事趣味：在任何情况下主动出击——你搞我我就要搞你，你不搞我还是要搞你，只要我想。
采用主动的条件是懂得对方，实上罗九在电话撂下的最后那句话也是这么说的：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还怎么跟我斗？
韦庄所能供给给自己的情报支撑，必定是十个毛局长加起来也比不上的。既然如此，那就交换吧。
就算这是认怂，为了掩护身边人的安全也就认这一次。杨小宝不想在某一天看见许婧或者二黑甚至喜婶倒在血泊中的情景，以罗九的猖狂还有幕后的黑暗权势，那是真干得出来的。
杨小宝想好了，淡淡说道：“给个期限吧。”
韦庄明确他这是应允照顾自己的孙女了，微微一笑说道：“半年就可以了。半年之后，我就退了。”
杨小宝愣了一下，隐约猜到了其中的原委。
此人身居高位，很可能是有某些人或者某个权势想从他那里得到某个不可言说的宏大利益，或者是想逼迫他做某件他尽不愿意做的事情。要直接要挟他本人是不可能的。只有韦小午是他唯一的弱点，这一点他自己知道，他的对头当然也会知道，所以确定不会放弃这个弱点。
换句话说，只要退下来，韦庄也就不再拥有以前的权利与高位，对头儿即便再怎么拿亲人来要挟他也无法获利，韦小午自然就安全了。
这种事情必定牵涉很多高层隐秘，杨小宝不便多问，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现懂得，心里也对眼前这位大首长起了几分崇拜与佩服。
由于按照对方的年纪，实在还可以再做一任，甚至还有机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为了自己的孙女情愿放弃权利提前退下来，这种大舍大得的勇气与决断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韦庄从抽屉拿出一份早已经筹备好的牛皮纸档案袋，隔着茶几递给杨小宝。
杨小宝打开袋子，抽出第一页纸，抬头赫然盖着国家部委的红色公章，配有罗九的大头照片，名字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韦庄放下茶杯，站起来远看窗外陷进了回想之中，却是从另外一个不相干的名字说起。
“罗九的背后黑暗组织叫‘天道社’，它的话事人，也就是社长，叫高四海。说起来我跟此人还有过一面之缘。那还是二十年前，高四海以前是一个很不错的魔术师，在中州市马戏团混饭。”
“当时我是在中州当市长，看过他的精彩表演，一副扑克牌玩儿得天花乱坠。我跟他同桌吃过一顿饭。当时他给我的印象是，这个年轻人很聪慧很会来事，是个有本事的人物，可是性子也有点儿偏激。”
“后来，他在市马戏团产生了些事，似乎是被团长冤枉了，实在也就是一点小事。但是这人的反响特别激烈，趁夜摸进市戏团宿舍楼团长家里，把团长全家连父母老婆带孩子八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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