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相送一程的庞擎挠挠头，问道：“那么，结婚对象是谁啊？”
武纡潆不解：“老姐，古代婚姻不是遵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年轻人在婚姻方面不是自己做不了主吗？”
“亏得武建森是历史教授呢，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虽然婚姻是遵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战国时期没那么死板封建，而是相对放松，所以才会像诗经《静女》里描写的那样，男女可以约会，互赠定情信物。我一回来就立即把自己嫁出去。我也这个岁数了，再不嫁就人老珠黄，没人要了。”
“结婚对象是谁啊？”庞擎、乾炎雅、勇虎音、武纡潆异口同声，只是乾炎雅身上泛起一股浓重呛人的酸味，脸色阴沉，脸部一阵抽搐。武滕凤挠挠下巴，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乾炎雅的脑门：“既无闲杂人等，我就说啦。除了这个有时大脑缺根筋、心里正醋海翻波的混蛋，还能是谁？在我回来之前，谁都不准泄密。”
乾炎雅脸色立刻雨过天晴，欢呼着抱起武滕凤，不停地原地转圈子。
穿过风沙千里跋涉，驼铃声与经声佛火已是近在眼前了。乾炎雅拍拍已经趴在自己肩头睡着了的武滕凤，跳下银狼的背，背起画具袋，伸手要扶她下来。
武滕凤只是淡淡地推开乾炎雅，摁摁鼻子，在每个佛像前观望一番，与虔诚信徒一道双手合十，俯身一拜，最后跪在蒲团上与住持低声交谈，随后再面对佛像，低头阖眼，双手合十，低声吟诵着绵长如水的《大藏经》。
接下来的一个半月里，武滕凤每天都在临摹壁画，并且虔诚诵经、祈祷。
在此停留的最后一日里，武滕凤临摹着最后一幅壁画，一边在全开大小的画纸上挥动着画笔，不由得回想起十五岁那年与家人一道来此游览时的场景，不禁一声叹息，继续描画着画中的女仙。
画完之后，她默默注视着女仙的面庞，此时，大风吹过，画卷漫天飘飞。武滕凤飞身而起，收集着到处飘散的画卷，动作和身姿竟然与这幅飞天壁画上的女仙分毫不差，那般宁静绝美、圣洁安详的神色亦是毫无异样，只差了头顶的光晕与环绕臂间的飘逸彩带。乾炎雅抿嘴一笑，手掌半握放在胸前，稍稍运气，用最美的声音悠然吟唱起佛经。
清亮微带沙哑的歌声空灵悠扬，混合着远处的驼铃声、风沙声与经声佛火，堪比西方天界的虔诚吟诵，宛若此处能够洁净世间祛除污垢的金光，能清除心头的一切杂念。
此时，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剩下这能够穿云裂石、宛如行云流水般的歌声，就连日月星辰都为之驻足，侧耳倾听。一曲唱毕，余音绕梁，不绝如缕。
武滕凤收起所有的画纸，跪在佛像前，再次深深一拜，虔诚地吟诵起绵长如水的《大藏经》与《大悲咒》。在长明灯琥珀色的灯光下，她白衣白发的身影浑身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晕，恍如误坠入尘世的九天玄女，带着尘世所不能拥有的纯净光芒，竟然令所有在场的僧人与虔诚信徒都神为之一夺，惊叹不已：“女仙现世大约指的就是她啊。”
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下，武滕凤从容淡定地转身收拾画具，齐膝的柔顺的白发甩出一道金光。乾炎雅回过神来，上前一道收拾物件。武滕凤挠挠下巴，将收好的东西分门别类放进画具袋，刚背起袋子就险些摔倒。乾炎雅伸手去扶：“小心点，包袱重，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别逞强了，东西还是让我来背吧。”
“我能行，自己的事情自己干。”武滕凤挠挠下巴，挡开乾炎雅的手，却看见他的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口，心疼地抚摸着他的手：“我太大意了，都忘了你们鲛人不能适应敦煌干旱的气候，瞧瞧你的手，都干裂出血了。”
“小问题，折腾不死我。”乾炎雅一脸的满不在乎，抓过画具袋就背了起来。
“身体发肤，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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