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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眼前即见百骨枯,人道是生死终无情 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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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焰炎渐渐处于下风,伤势越来越重,只得狼狈逃离。

一个多时辰过后,合神术的效力过了。武滕凤像是虚脱了一样瘫在了地上,被强行戴上双龙戏珠金额环,看着庞擎的尸体,抱头哭得喉咙都出血了:“庞叔,你快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老大,请节哀顺变!”祁天垚费尽全力抱住武滕凤,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举动。武滕凤一脚踹开祁天垚,像是疯了一样,哭喊着不让众人抬走尸体,直到筋疲力尽了,才颓然倒下,大口吐着鲜血,晕了过去,却还是半睁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苍天。祁天垚赶紧抱起武滕凤,冲下了山。

半夜里,武滕凤拿出上古神器,以指天剑为核心,摆好失却之阵,想要为庞擎招魂。刘懿德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低声说道:“陛下,你不能这么做!”

武滕凤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泪流满面。刘懿德摇头叹气,说道:“陛下,不是小老说你,复活死者,操纵生死,难道你想成为神明吗?!难道你以为能使死人复活,就能再也不用畏惧亲人的死亡了吗?!你必须明白,一但失去的东西,就再也拿不回来了,生命也是一样。因为生命原本就是有限的,不是凭你的喜好就能多次拯救、复活的轻浮之物。你必须明白,你在拥有拯救挚爱之亲人的心的同时,也就拥有了失去他们之时的悲伤与恐惧。”

武滕凤颓然坐在地上,默默地握着庞擎冰冷的双手,望着他的脸,泪水化为明珠,掷地有声,滚落一地,形成方圆四尺的同心圆,在黑暗之中焕发着凄寒悲戚、微弱惨淡的光芒。

天微微亮了,武滕凤为庞擎整理好遗容,几乎完全断了的脖子都被修补得看不出任何痕迹,庞擎就像是睡着了似的,只是脸色看起来比较苍白而已。

举行葬礼的时候,武滕凤死白的脸色单薄如纸,透着极度的衰竭与病弱,憔悴不堪,像是刚刚重病了一场。她强行控制着情绪,浑身颤抖,咬紧牙关,强忍着泪水,直到咬破了嘴唇、咬碎了牙,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她亲自为庞擎披麻戴孝,一言不发,眼神空洞涣散,捧着挂满白花的“奠”字,像行尸走肉一般,默默地走在送葬队伍最前列,静默得令人不安,单薄的身影一摇三晃,像被抽掉了魂魄一般。祁天垚看在眼里,不禁暗暗为她担心,紧跟在她身后,生怕她单薄瘦弱的身躯会随时倒下。

墓碑是用一整块汉白玉雕刻而成,高六丈三尺,宽两丈七尺,厚五尺六寸,碑首雕九条螭龙,相互缠绕,鳞甲分明,筋骨裸露,静中寓动,侧面刻着九龙飞升图,正面刻着万马奔腾图,背面刻着刻着百万雄狮出关图,底座镌刻龙凤,左右各有一条腾空飞舞的巨龙,龙腾若翔,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虽然墓碑上没有一个字,却暗自言说庞擎的戎马一生与他驰骋沙场、浴血奋战所立下的汗马功劳。

落棺,填土。随后,将士们悲壮而又气震山河地齐齐唱起《国殇》,以祭祀英灵:“泣此长歌,世兴而唱,大国泱泱,勇士护国疆!浩浩荡荡,君子以德行四方!烈火中盛装举身赴国殇!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葬礼结束。武滕凤独自立在无字墓碑前。纳兰雪凤泣不成声,抹着眼泪,拉住武滕凤的手:“师父,天快黑了,下山吧。”

“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吧,我想自个儿静一静。”武滕凤强忍住悲鸣,无力地摇了摇头。勇保荣重重叹了口气,与勇虎音、纳兰雪凤一道下山。武滕凤瘫软地跪下来,将脸靠在石碑上,血泪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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