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沉寂,让人不安。
“垚子,你哥来看你了,你快醒醒啊,你哥来看你了!你老大也马上回来了,你快醒醒啊!”勇虎音声音里都带着哭音,轻轻握着祁天垚的手,只感到触手的只有一阵冰凉。祁天垚许久都没有动静,他只得长叹一声,却又不敢彻底放声长嚎。
一路上,武滕凤拼命命令黑狮加速,黒狮子跑得脚底都磨出血了,喘气都喘不过来了,都被虐哭了,可是一看武滕凤那样子,根本不敢抱怨,只好拼了老命地狂奔
刚到军营,黒狮彻底累垮了,一个跟头栽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武滕凤顾不得一路风尘仆仆,看到庞擎出来迎接,开口便问:“庞叔,狼哥怎么样了?!醒了吗?!我妹夫呢?!”
“他昨天就醒了,小狼的情况不乐观啊。”
“屠岸葬这混蛋不是老是自诩医术高超吗?!怎么连狼哥都治不好呢?!”武滕凤顾不得发火,飞快跑进帐篷,握着祁天垚的手,说话声音都有些发抖:“狼哥,你醒醒啊,醒醒啊!只要你醒过来,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祁天垚还是静静地睡着,就像是沉默的石雕。庞擎不禁小声劝道:“侄女,赶了这么远的路,你还是先去歇会儿吧。”
武滕凤挠挠下巴,无奈地轻轻叹息着,走出帐篷的时候,风吹着几张纸从眼前飘过。她下意识地一把纸定睛一看:“纳兰词?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
她来到无女的衣冠冢前,庞翔徳还坐在墓碑前无语忍凝噎。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轻轻搭在庞翔德的肩头,说话语气平淡中透着极度的心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话说得有些口不对心:“庞翔德,你进步了嘛。”
庞翔德不说话,狠狠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又哭了出来。武滕凤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陪着庞翔徳坐在这儿,不时地帮他擦擦脸,拍拍背。
夜深了,庞翔徳总算是哭累了,枯坐在地上,像被抽掉了魂似的。
“这儿冷,回去睡吧。”
看庞翔徳还是坐着不动,武滕凤叹了口气,挠挠下巴,扛起庞翔徳往他的床上一放,很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关好门出去了。整个过程中,庞翔徳都像个木偶似的一动不动。
三天了,武滕凤一直都未曾合眼,守在在床头照顾着祁天垚,可是祁天垚一直在昏迷之中。
武滕凤轻轻叹息着,俯身吻了吻祁天垚的额头,握着他的手,伏在他的胸口,低吟浅唱如杜鹃啼血:
“檀香引,窗花透窗棂。暗夜临,剪纸忆剪影。
“我参透,斑白了发鬓。故事嶙峋,心不平,已认命。
“如意轻,屏风静冷清。北风行,古道遗孤亭,
“今生繁华杳然空,红尘爱恨好似无根浮萍,
“风化虚名我归隐。浮生半世逐梦令,
“我红颜薄命天生就,婉约叹息倾城盛名。
“我微醺,思君无眠到天明,憔悴入铜镜。
“娥眉颦,愁为与你缘分尽,
“子夜里暮色深,泪满襟有谁信。
“伊人重情秋霜染鬓,奈何姻缘如红叶飘零。
“灰飞烟灭前,我仓皇前世寻,坠入万劫不复。
“浮生半醒逐梦令。心事入琴谁聆听,弦外音拨乱曾经,
“丝竹轻轻却重重泣血,宛如杜鹃啼,可惜有谁聆听······”
突然,祁天垚微微皱起了眉头,却随即恢复了沉寂。武滕凤惊喜地揉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小心翼翼地捏了捏祁天垚的鼻子:“喂,狼哥,你醒了,是吗?!是就应一声啊!”
祁天垚半响都没动静,武滕凤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失望、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重重地叹着气,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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