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称呼另一个人为主人，即使是真正的主人容许称呼——就像现在一样，假装背叛，称呼秦明秀为主人。
但是无论如何，唯一性已经消散，机器人就可能随时被丢弃了。
他唇角是完善的弧度，薄唇勾起，轻声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走？”秦明秀嘲讽隧道，“回往陆楚楚身边么……你最好警惕一点，被她创造你有什么异常，你就会被赶出来了。打算完成前，不准裸露。”
“是。”机器人微微欠身。
他安静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后，喻楚询问了一下秦明秀的情况，温肆逐一温和地答复了。
他把克卡热星的情况告诉秦明秀，对方没有猜忌，还认为他确实被修正了程序，变成女孩身边的间谍。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喻楚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她思索问题的时候，温肆安静没有出声，只是静默淡然地看着她。
他垂下眼帘，“主人很在乎那个称呼么。”
喻楚思绪一顿，愣了下，才立即接口答复：“嗯，所以完成这件事，你就可以从我身边离开了。你可以往机器人中心，或者我会给你找新的主人。”
她眨眨眼，支着下巴。
机器人安静看着她，半晌后，他轻轻垂下稠密眼睫，声线平庸。
“那假如杀了她，我能回来么？”
喻楚一呆，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机器人准则的第一条，就是不容许伤害人类——所以，在没有主人命令的情况下，机器人解决任何问题，第一反响，都尽不可能是伤害人类……
她看着对方，心情震惊过后，又有些惊喜，眨眨眼问：“杀她？”
“事情结束后，假如主人很介意，那么杀了她，我还可以回来么？回到您身边。”机器人轻轻问，数据的蓝光在他眸中若隐若现，他从容半跪下来，温柔地把白净下巴放在女孩手心。
“我的名字是您给的，离开您，这个世界就没有我了。”他轻声道。
白净的下巴如猫咪般，在她手心蹭了蹭，青年垂眸，温驯地低下头。
“可以么？主人。”
喻楚抿唇，摸了摸他柔顺的黑发，噙笑道：“我不缺机器人。”
温肆抬眸，眼睛静静看着她。
数据的蓝光停止了一秒。
那一秒里，他的眼睛蓦然像是漆黑的深渊，只有冷冰冰的机械感。
两人对视。
女孩忽然间又笑起来，双手捧起他白净的脸，“但是缺个男朋友，你假如考虑学习情绪，学习做男朋友的话……那我就委曲批准你一直陪着我。”
机器人依旧安静看着她。
喻楚：“……”
还、还是无动于衷吗？
她眨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要把手缩回来，但对方白净冰冷的手轻轻握住她，声线优雅而平庸，一字一句从容道：“主人，温肆只是机器。”
嗯？
这是拒尽的意思吗……
喻楚抿唇，再次抽回手，这次机器人放开了，但那双沉郁的蓝色眼睛，却仍然专注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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