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之先生侧眸，看了眼身旁的女孩。
原认为身为将军，常年在户外，她可能心浮气躁，但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少女不慌不忙，十分专注。
老人不自觉地点了下头。
写完一个字收笔，她淡淡对少女道：“字写得不错，以后再专注些。”
“是。”将军一点也没有被人教训的不悦，坦然吸收了教导。
含之先生再次意外地挑眉。
“你这孩子，心性不错。”
含之先生德高看重，能得她一次褒奖，是这全部京城的年轻女子都渴看的事。就像是给名声镀了一层金。
喻楚刚刚坦然吸收教导，现在倒是也坦然吸收了褒奖，“是不错。”
“……”
将军又道，“我来书社前，家父曾千叮万嘱，要我不与同学起争执，碰到事情要先禀告老先生。”
老人淡然摇头，“老朽不管这书社中的杂事，用不着禀告。”
她不是管事的性格，更不会为学生出头。
女孩得到了否定的答复，眸中却微微戏谑起来，迅速答复：“是，我也感到不该拿这些事叨扰先生，所以假如有事，学生自会解决，盼看先生多担待了。”
含之先生微微惊愕住了。
自己说不管杂事，本是不愿为她出头。谁知道这学生，等的就是这一句。
她被欺负自己不管，那她要欺负别人，便也提前吩咐自己不要管。
含之先生一时间竟有点可笑的无奈。
她淡淡点点头，“自然。”
对面的女孩便瞬间眉开眼笑，亲身拿起一边的茶壶倒水，见老人执起茶杯，她又谄谀地捏了捏老人的胳膊，“先生身材真好，气质也仙风道骨，一看就是很长寿的，有福。”
“……”老人拂开她的手，“行了，有奉承的工夫，多看几页书吧。”
将军笑嘻嘻道，“是。”
“学堂的地位都满了，你坐后面吧。”
喻楚回头看了一眼，摸了摸下巴，问，“我能坐靠窗的那一边吗？”
含之先生微微挑起白眉。
“我家未婚夫可能来看我，靠窗的地位方便些。”将军理所应当道。
“……”老人无奈了一瞬，终极淡淡道，“你往吧。”
喻楚坐在位子上没一会儿，书社的贵女们便纷纷达到了书社。
最早来的居然是小公主皇甫灵。
她一向不爱好书社，也总是最晚到。
但是楚离将军来到书社，最兴奋和期待的，也是这位小公主。
她在书社没有朋友，却感到将军的性格，非常符合她的胃口。
而且，今天是楚离来到书社的第一天，书社的人们各怀心思，确定有一场好戏看。
所以，怀抱着看戏的动机，皇甫灵早早就到了书社。
侍倌在后面捧着纸笔，皇甫灵一路来到喻楚的位子前，挑眉问：“楚将军，你的随从呢？怎么不随着你呢。”
喻楚抬眸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笑。
“阿珩不爱好我身边有侍倌。”
轻描淡写的一句，让皇甫灵顿时愣了。
半晌后，这位公主却叹口吻，挥手屏退了侍倌，凑到喻楚身边，拍了拍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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