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夹了一片青椒给千泽尔，有点好奇，小变态会不会也被辣得到处找水。他这个人漫不经心，古怪难以揣摩，假如真的到处找水，想想有点可爱……
千泽尔似乎对自己爱好吃什么没有概念，见她给自己夹，没有多想就吃掉了，咬了几口后，他脸色忽然变了。
恶魔楚忍着笑，看着少年白净的脸颊忽然微红，明明只是一片青椒而已，他却狠狠蹙眉，纯蓝眼瞳里涌上几分氤氲的雾气，抿着唇茫然地拿水。
喻楚努力掩盖自己嘴角幸灾乐祸的弧度，故作关心肠问：“怎么了？”
千泽尔拿来了水，甚至来不及跟她说话，先喝了一杯，抿起唇。
蓝本就殷红唇瓣显得更绯红，他眸中的辣出的雾气消散了一些，才古怪地盯着那盘青椒，“这是什么东西？”
喻楚忍笑，“这是一种蔬菜。你不爱好的话，就不要吃了，吃点别的。”
少年重新在她旁边坐下来，眸光还是古怪地打量着那盘蔬菜。
他果然乖乖地不往碰那盘菜。
喻楚皮过之后很开心，也不再开什么玩笑，温馨地吃了饭之后，两人决定往钟楼看夜景，算是第一场约会。
夜晚的雾都实在很美。
远处的钟楼，复古的气氛，夜色浪漫的星空，一切都是神秘优雅的样子容貌。
没有杀人可怕气氛的笼罩，街边的路灯热和照射，拉长两个人的影子。
喻楚牵着少年的手，示意他往看脚下的影子，“来，我们比个心。”
千泽尔一脸迷茫。
喻楚向他那边靠了靠，歪着脑袋伸手，在头顶比了半颗心，“你看我们的影子，按照我的姿势做就好了。”
少年低眸看向被拉长的影子。
说实话，夜里，他哪里留心过什么影子。他一向只穿梭在黑暗的街道，用银刀收割胆怯、鲜血和生命而已。
此时，看着地上玄色的两个影子，旁边的影子在头顶比了半颗心，他有些陌生地慢慢抬手，配合地在头顶形成另外半颗，指尖和她触碰到一起。
完整的一颗心。
心里似乎蓦然烫了起来，满足和幸福难以言喻，千泽尔盯着影子足足看了半晌，才眨了眨眼，略微古怪道：
“比我送你的那颗心好一点。”
喻楚愣了下，才忽然想起来，他送自己的心——难道他是指那个逝世状可怖的贵族少年身旁，那颗鲜血画的心？
她一瞬间想踢他一脚。
千泽尔很快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他一时还没有彻底脱离本来的生活，总是不自觉想起鲜血和尸体。
他又警惕地看了女孩一眼。
对方却没赌气，若无其事地牵住他的手，笑道：“好了，往钟楼吧。”
微微宽容的体谅，让少年眸色顿时温软了些，沉默半晌之后，忽然道：
“我会改的。不会杀人了，我保证，我想做一个正凡人，和你一样。”
他的眼眸微微亮起来。
这次，却不是血腥和兴奋引起的残暴猩红，而是热和的，纯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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