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灾，西北人祸，你知道这世间有多苦吗？你如今还有这么多兄弟姐妹可以依靠，还有心善的夫人和宽厚的老爷照顾着，你居然想死，我真是瞧不起你。”
“你够了！”唐子凤怒吼一声，咬唇瞪着四月，“你知道什么？”
“对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贪生，你了？你好好的小姐日子不过，非要这般不人不鬼，惹人厌恶，就算这唐家的奴才和丫鬟都比你好，你个蠢货。”
四月气的口无遮拦，竟然怒骂了唐子凤。
“混蛋，他们骂我就算了，连你也骂我？”唐子凤泪水宛如决堤了一般，抽泣着，咆哮着，“你算老几啊，你凭什么要骂我啊？”
“就你这样，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骂！”
四月回了一句，可转念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刚才生气，是因为自己的身世，他很恼怒，他实在不明白，这样的好日子有什么不好的，她为什么就要想不开了？
“我怎么你了？”唐子凤自己都不明白，“我死我的，挨着你什么事了？”
“当然挨着我的事了。”四月回答的理所当然，“你知不知道，我娘是做什么的，我爹有事做什么的，而我却一点也不在意，如今就算我不在意，他们都回来不来，你明白吗？”
“不明白，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是啊，可是我答应他们了，要好好的活着，可你现在要断了我的生计，自然挨着我的事了，我说了，你要死可以，不要当着我的面，你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方，你想怎么死都可以。”
四月话落，唐子凤也冷静了下来，带着些许好奇，侧头看着四月，“你爹娘做什么的？”
“我爹是龟奴，我娘是窑姐，我是意外的孩子，可是自从有了我，我爹娘都从良了，可是他们不管多努力，都无法温饱，我爹为了让我娘和我活下去，在码头做劳力，最后累死了，我娘为了养活我，不得已重抄旧业，结果得了花柳死了，那年还发了大水，正好淹了我娘……”
四月说着，哽咽了，眼眶瞬间被血丝布满，转头看着唐子凤，“你娘不让你嫁给孟家，是因为她觉得孟家是个火坑，她将你们全都撵回唐家，最后撞死了，这就晒她为了挽回自己错误唯一能做的事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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