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轻轻拽了拽床帐,声音嘶哑,问他:“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李卜声音听起来有点哽咽:“有人看见......看见江鄯把你带到这儿来的。”
他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好像有一个人紧紧攥着他的心,他喘不过气来,痛恨自己无能,明明想安慰她,却又怕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好似有数千万根针同时扎在他心上,不见血,却比抽筋扒皮还要疼。
“李卜,我头疼。”
她鼻音很重,好像在哭,声音有气无力,说了五个字,流了两行泪。
李卜在脸上抹了把,手心一片湿濡,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他快咬碎一口牙,额头青筋暴起,终于鼓起勇气,掀开床帐。
罗敷躺在床上,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腿上各有大小不同数道淤青,头也磕破了,血从头发丝里渗出来,唇周一圈被绑过的痕迹,脸上还有一个硕.大的掌印。
她看见他觉得安心,可又怕被他见到自己这幅样子,拼命想把自己躲在被子里,但动一动,浑身疼,疼的她直想哭。
李卜想抱起她,但又不敢碰她,怕弄疼她。站起来想出去把江鄯宰了,可又不忍心她一个人在这儿,最终还是留下来,轻轻把她扶起来,拥在怀里,柔柔轻抚着她后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刚经历的委屈,耻辱,这一瞬间排山倒海般将她吞没,罗敷揉揉眼睛,揉出两行泪,却始终没有放出声音哭。
这简直比刀子直接划在他身上还让人难受,李卜不敢用力抱她,一把扯下床帐把她紧紧包起来:“我送殿下回去。”
罗敷手臂挂在他脖子上,头埋在他胸口:“我的朱雀......被他扔了。”
她右手手腕那儿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圈握痕。16
李卜在她手腕打圈抚.摸,轻轻拿起来,吻上去,温柔且流连:“我去找。”
“李卜。”她抱着他,声音轻的像随风落下的羽毛,唇息在他颈间作祟:“你喜欢我吗?”
李卜往后躲了下:“我身上都是血,脏。”
“我身上也有血。”
“殿下......”
“你可以叫我怀意。”
“怀意。”简简单单两个字,不知曾在他唇齿间流连多少次,今天终于能堂堂正正说出来。
“不是喜欢,是爱。”
“以前呢?以前也爱我吗?”
“以前?”
李卜不懂她说的是哪个以前。
罗敷蹭了他一身眼泪,手向下轻轻握住他的左手:“谢谢你。”
“怀意。”李卜张开五指,跟她十指交握,手心黏腻的血把他们的掌心牢牢吸在一起:“我想亲你。”
之前也亲过,那时的胆大妄为换来的只有她毫不留情的耳光。
后来也有机会,但越爱就越舍不得伤害,白白浪费多少机会,但他一点也不后悔,牺牲这些机会换来她的好感,甚至是此刻完全的信任跟依赖,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今天以前,罗敷始终不愿意承认她早在不知不觉中对他改观,甚至拒绝接受那些感觉其实是好感的事实。
人在陷入危难绝望的时候会回顾自己的一生,她当时满脑子都是李卜,或好或坏都只有他。
大约是疯了吧。
罗敷闭上眼睛,主动亲吻他。
李卜恨不能把她融进自己骨血里。
并不是什么美好值得回味的吻,因为两个人闻到的只有满鼻血腥味儿。
李卜把罗敷送回公主阁,王硕带人守在这儿,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放进来任何一个人。
罗敷跟罗曦在册封大典前就开始计划,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揭穿薛让跟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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