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问林婉。
“不知道，隔壁家的小孩。”
林婉忘记了，她曾经救过一个满世界都是灰暗的男孩，成为了他的光。
姜楠知道她忘了，早在那个午后，林婉坐在家门口眼角还挂着泪问他，“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姜楠就知道，她已经不记得那件事了。
或许是因为她小时候出于自我防御的目的，选择遗忘那段记忆；也或许是由于那件事不过就是她的举手之劳，根本不值得一提。
但他不忘，也就够了。
……
林婉咬着半天的勺子，心头郁郁的不痛快，“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话题很快转向别处。
期间陆月灵跟她说起了周让和程欣的婚事。
前不久程欣的父母从国外回来双方家长见了一面，双方都很谈得来，所以婚事很快就敲定了下来。
还说到了陈雪，说她前不久回来过。
“她站在楼下看了好久，我叫她上来坐，她笑了笑匆匆离开了。”
林婉抿抿唇，说道，“妈，我困了。”
陆月灵也是好久没见着女儿了，一时收不了话匣子，直到看到女儿恹恹欲睡，才止住了话头。
“那你睡吧，我去关灯。”
房间一下就暗了下来，只剩下病房外走廊的光，折射进来，黑暗中，不知道是不是陆月灵的错觉，她恍惚看见林婉脸上有一丝东西亮亮的。
……
那天夜里，林婉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大院里，她们一群人在玩捉迷藏，她躲在柜子里。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怦怦直跳。
柜子被打开了，露出陈雪的笑脸，她手里拿着一根粗铁链，笑得狰狞。
林婉害怕的躲闪，“小雪，别这样，你说过我们是好朋友呀。”
陈雪大笑，“我说的，你就信？”
“不要！”
林婉倒抽一口冷气，猛地睁开眼睛，从黑暗，又跌入了另外一个黑暗，使她一时难以分清梦境和现实。
林婉轻促地喘着，后颈似乎窜着冷飕飕的风。
“怎么了？”
温暖干燥的手掌覆在她后颈上，在她上方，是程昱很亮的一双眼。
林婉眼底雾气蒙蒙，还没有完全镇住失措的神色，片刻过后换上了惊诧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林婉边说边往四周查看。
“我妈呢？”
“出去接电话了。”程昱贴近她，小声问，“做噩梦？”
林婉点头。
“你一直在门外吗？”林婉偏过头看着他，黑暗中，那一双眼睛格外明亮。
程昱不作声，他找到她的手，握住，弯下腰，呼吸就罩在林婉嘴唇上。
林婉下意识闭上眼。
等了片刻没动静，忽的睁开眼，就看到程昱撑着身子在看她，眼睛深邃透亮，像下弦月。
“怎么了？”
“不敢亲，我怕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更多。”
程昱揽着被子往他身边挪了挪，手指抚上她汗湿的额角，柔声说道，“睡吧，别害怕，我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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