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叫什么来着，江……姜……”
“姜楠。”林婉说。
“对，就是姜楠，当时你把他带到我们家后，没多久，你就开始发烧，反反复复烧了一个星期。”
听陆月灵这样一说，林婉细细回想一番，终于有了些印象。
小时候，他们大院能一起玩得游戏很少，孩子们最大的娱乐项目就是聚在院子里躲猫猫，玩捉迷藏。
陈雪很聪明，好像无论林婉躲去哪里，都能给她找到。
只有一次，林婉是赢了的。
那次她躲进了隔壁姜楠的家。
实际情况是她找不到地方躲，路过姜楠家门口时，见门没有关，好奇地往里探了一眼。
家里只有一张沙发和方桌，姜楠就趴在那张方桌上，认真写作业。
他人又瘦又小，头发乌黑但脸颊雪白，淡金色的光透窗户，零零碎碎地溢进来。
姜楠有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看见林婉，眼底倏地亮了一亮。
但他没有说话。
林婉与他对上目光，父亲教过她，这样不打招呼是不礼貌的。她只好小声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呢？”
姜楠比她声音还小，“写，写作业。”
林婉听到大院里哗啦啦的脚步声，惊得赶紧进了姜家，将门紧紧关上。
姜楠每天都会听见大院里的孩子在外面笑笑闹闹，知道他们在做游戏。
他专注地看了一会林婉，然后说，“你可以藏到我房间里，我不说，他们不会找到。”
林婉一扬下巴，惊喜道：“真的？！”
姜楠认真点了点头。
他带着林婉，进到他的房间。
姜楠的房间很大，有面墙下堆放着一排玻璃书柜，里面全是书籍。
林婉连见也没有见过，当然也不感兴趣，她倒是瞟了好几眼角落里放着的一根粗粗的铁链。
“我能躲柜子里吗？”林婉说。
“可以。”姜楠点头。
他刚刚搬来没多久，柜子里的东西也不多，林婉爬进去丝毫不费力气。
门关上，仅仅留着一条小缝儿，光线从缝里溜进来。
姜楠转身要出去时，林婉喊住他，“你可不能出卖我，谁问，你也不要说。”
姜楠答应她，“我不说。”
林婉躲在柜子里，看着房间里有浮尘飞沫在日光里荡漾。
她跑来跑去疯玩了半天，一安静下来，很快就开始感到疲惫。眼皮强撑好几次也没撑下来，林婉一头歪倒在柜子，沉沉睡了过去。
置身在虚空的梦境中，不知飘了多久，忽然听见“嘭”地一声关门响，林婉像是一脚踏空，结结实实摔了个跟头，头猛地磕在柜子上，差点滚出去。
这一下，彻底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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