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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节 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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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务科科长凌杰铭今天带队的一番紧急出动,可谓是铩羽而归。兴师动众,除了特务科之外几乎又调动了大半个警局的警力,可最终展开于羊房胡同一带的大搜捕,还是未能将目标人物抓获。

警车从羊房胡同现场倒是带回了四名嫌犯,其中三名是辅仁大学的学生,另一人则是羊房胡同内的青年居民。说他们是嫌犯,其实与警方真正想要缉捕的人几乎毫不相干,不过是上述四人在抓捕现场各有不配合的种种反抗罢了;抓他们上警车带回警局,也是出于一种泄愤式的随意之举。

于羊房胡同分手前,宪兵队特高课的柳生课长明显流露出了对自己的不满,这让凌杰铭在返途的一路上都惴惴不安——这趟行动特务科确实是丢尽了脸面,重要的还不仅仅在于跟丢了一个嫌犯,而是彻底将一个好不容易精心布置的埋枪陷阱弄得坍塌,就此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回到警局,坐进自己的办公室没多久,他的手下就来通报:特高课的太君已经下令,将火车东站货场内的监视点彻底撤掉。闻讯后的凌杰铭,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沮丧了很久。接踵而至的,则是特务科的日本顾问小泽少佐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若不是自己平日里没少孝敬对方金条和大洋,只怕怒不可遏的小泽少佐会当场抽上几个耳光。

尚在惊魂未定之际,手下又突然来报告:警察局门口来了不少辅仁大学的学生,聚集在门口抗议示威,要求释放刚刚在羊房胡同抓捕的该校学生!

“真他奶奶的想造反了!”

特务科长当即勃然大怒。刚才在羊房胡同,他就亲自领略了一个辅大学生胆敢与警察动手的场面,想必抓回来的学生里面就有那个小混账;本来还打算狠狠教收拾对方一番之后再通报给学校做继续惩处,想不到,这个逆天的辅仁大学,竟然主动跑来一帮学生堵着警察局的大门闹起事来了!

憋气又窝火的特务科长,正盘算着是不是派人到大门口采取行动,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了:局长吕奉和获悉了情况,打电话过来询问。

“局长,这么跟您说吧——刚刚押回来的几个年轻人,里面确实有辅仁大学的学生,因为都是在重要嫌犯逃跑现场的附近逮捕的,特务科没详细审问之前,我也不敢断定他们是不是跟逃跑的嫌犯有牵连。”

凌杰铭的这一席说辞算得上是滴水不漏,既不承认抓捕的都是些无辜者,也不给局长大人留下立即“放人”的口实。

果然,电话线另一端的吕奉和悻悻然地挂了机——特务科不同于警局的其他部门,其背后有日本顾问直接坐镇,在某种程度上,他这个当局长的也指挥不动那个当科长的。

在警局大门口,陆续有全副武装的警察涌出,他们艰难地将闹哄哄示威的学生人群驱赶得向后移动,并渐渐将其包围。

有警察手里提着喇叭,高声训诫着坚决不肯离去的学生阵容,并扬言随时可以逮捕他们。双方针锋相对,肢体冲撞频频,渐渐形成了一触即发的危险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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