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
慧觉看他两人神色异常，疑惑更甚，他抬头细细打量过去。
只见老僧僧袍破旧不堪，自腋下便破开了大口子，在这时节，倒像是打着赤膊，露出暴起青筋的两条臂膀。
自胸口一下，僧袍黝黑发亮，沾染了无数锅灰泥土，也不知是多久没洗。
这样低着脑袋一斧一顿的劈柴，让人看不清楚容貌，但白须稀疏垂下来，显然年岁不轻。
慧觉看了大皱眉头，忍不住朝身边两人问道：“这人究竟是谁？分明年纪这般大了，也没人来照看一下？”
他话音落下，两个小和尚还未答话，只听得身前“咔嚓”一声巨响。
三人抬头一看，只见老僧一斧将身前干柴劈开，瞪着两只铜铃大眼，死死盯着慧觉。
慧觉瞧见他面容，心中顿时一惊。
这老僧面容枯槁，额前一处长长的疤痕，直连到耳根。两个瓘骨高高凸起，将眼球挤得发白，这当口冷着脸看过来，胸口急速的起伏，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混然不似生人。
两个小和尚见他发怒，心里也是一阵发寒，再不敢停留，急忙忙的搀着慧觉，跑进一侧的厢房。
两人冲进屋内，立时就将房门闭紧，片刻后，屋外再度响起“咔嚓咔嚓”的劈柴声，看来这老僧也并未追来。
“阿弥陀佛。”
两个小和尚对望一眼，总算松了口气。
慧觉瞧这三人关系如此奇怪，忍不住问道：“这老僧究竟是谁？你们怎么如此怕他？”
两人对望一眼，均是苦叹一声。
慧明说道：“师兄，这老僧来历，我二人也是不知，自我二人入寺起，他便在这寺中，我们问过之前在此杂役的师兄，他们也不清楚。”
慧觉奇道：“还有如此怪事？你们没有跟主持请示过吗？”
慧心抢先说道：“我们平日哪里见得到主持，倒是之前听人说过，前些年在这里做杂役的师兄，曾被这老僧打伤，于是闹到了主持哪里。
主持听了事情经过，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只安排着给哪位师兄好好治伤，就给打发回来了。
至于这老僧，主持也只随口一句；随他去吧。”
慧觉听得大为吃惊，寺内斗殴伤人可不是小过，依着他对师傅的了解，当不至于如此草率处置啊？
慧心继续道：“师兄，你也不必急着吃惊，这老僧今后的混账事还多着哩！不拍你见不着。”
慧觉奇道：“还有什么混账事？”
慧心道：“偷腥喝酒，撒泼骂佛，渎职杀......”
慧觉听得脑袋涨大，混没料到化生寺后院竟有这般狂妄僧人。
这时一边的慧明也瞧出慧觉神色异常，他生怕生出事端来，急忙打住了慧心的话，然后温声说道：
“哪里有师弟说的这般，便算有，那也是前些年了。近几年他也安分了许多，一天到晚就只晓得劈柴挑水，只要咱们不去招惹他，他也从来不生事的。
早些年我们刚从师兄手中接手后院时，师兄们还告诫我们要时不时的教训这氓僧，但我们初入佛门，谨慎规矩，哪里下得去手。
他如今这样，倒也叫我们省却了不少麻烦。”
慧明说完，见慧心还噘着嘴不太高兴，怕再呆下去，这师弟在乱说些话来，就急忙拉着他，朝慧觉欠身合掌。
“师兄，你今日才受了罚，正该好好休息。待会儿师傅们要用斋了，师弟们这就去忙了。”
慧觉虽然还有疑惑，听了这话，也不好意思挽留。
也忙合掌道：“阿弥陀佛，劳烦师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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