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楞。
什么嬷嬷?
独孤雪娇倏然转头与她对视,一双眸子发红,看起来像只被激怒的困兽。
“当初把姨娘甩出去的嬷嬷是哪个?”
夏池冷不防对上她冰冷的眸子,吓得后背一凉,嘴唇都在颤抖着。
“是、是夫人身边的姜嬷嬷。”
独孤雪娇红唇冷冽一勾,却没有再说话,她走到黎艮身后,声音放柔了些。
“姨娘怎么样?可有法子帮她治好双腿?”
夏池还跪在地上,呆愣地看着她,明明刚才还是愤怒交加的可怕模样,怎么一转眼就变得这么温柔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惊疑不定,为何表小姐会这么生气?
就算小时候,姨娘曾经抱过她,可也不过是很一般的关系吧,她为何这么在乎姨娘?
刚刚被那双血红的眸子看着,她甚至以为表小姐要杀人。
黎艮慢慢地站起身来,眉头皱着。
“看样子已经瘫了两年多了,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想要完全治愈怕是不容易,就算真的能把腿治好,也需要很长时间,我……”
独孤雪娇忽而抓住她的肩膀,手劲很大,声音有些抖。
“黎艮,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用多少时间,不管用什么药材,都要把姨娘的腿治好!”
黎艮自从跟了她,还是头一次从她的脸上看到如此脆弱的表情,没错,就是脆弱,仿佛轻轻一触碰,就会化为无数碎片。
她怔楞了片刻,郑重点头。
“小姐,放心,我会尽毕生所学,定会把她的双腿治好。”
独孤雪娇听了她的保证,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才总算得到些安慰。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死的这些年,娘亲竟一直躺在床上当个废人,受距楚!
当初娘亲是怎么拖着这副病躯去刑场,毫不犹豫地撞柱子的呢?
或许娘亲也早就不想活了吧,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用这条命换取外祖一家?
蚀骨一般的痛意缠绕上来,独孤雪娇眼睛微张,有些空洞的寒凉,却又埋藏着焚天灭地的恨意。
“你们都出去,我跟安姨娘说几句话。”
夏池有些犹豫,看了看桌上的药碗,欲言又止。
黎艮只扫了她一眼,拎住后衣领,就给拽出去了。
独孤雪娇走到桌边,端起黑乎乎的药,重新坐回床边,声音温柔如水。
“把药喝了吧。”
安姨娘一直乖巧地躺着,即便是黎艮帮她把脉,看她的双腿,她动都没动,好似任人宰割的鱼。
可她越是这样,独孤雪娇心里就越难受。
娘亲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即便对郑国公那渣男失望透顶,对爱情失去了期望,可依然骄傲地活着。
可她哪里知道,对安姨娘来说,没了夫君,没了爱情,还有女儿。
那时候她把女儿当成了救命稻草,所以才会什么都管束着她,明知道女儿不喜欢,却还是一意孤行。
因为只有那样,她觉得才有活下去的动力。
可后来沈卿依死了,她最后的依靠也不见了,那才是真正的心如死灰,仿佛对世上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没有生气的人,又哪里算的上的人,不过是木头人而已。
腿断了也好,残废也好,都不重要了。
独孤雪娇低垂着头,眼泪又不自觉地涌出来。
安姨娘见她突然掉泪,吓得不轻,急忙摇头。
“卿卿,你不要哭,我会乖乖吃药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独孤雪娇看着这般卑微的安姨娘,眼眶更红了,不住地摇头,却吐不出一个字。
安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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