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传来，与他相反的事，她背后倒映着一个小小的，才到少年脚面的影子。那是她狐狸的影子。
然而声音却是十分成熟冷冽的：“你去杀了他们，这就是你前一夜必须要做的事。”
白和安僵硬的身躯渐渐平静：“是。”
“你不是说，杀人偿命。既然法度无法为我报仇。那么那些人，我亲手来。”
“哼。”叛央冷哼一声：“你就是用我教你的法术，瞒着我做这些事？”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说罢，白和安的目光转向自己。他半身都溅上了血，就连蒙眼的纱布都被人扯下一半，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双目。
“这样，很丑。”他蹙眉，顿了顿，随后说。虽然很丑，也明白自己的心恐怕从今日起，就再也不纯粹，走到哪里，都无法以一个绝对的好人自居，更加没法以从前的白和安那种样子面对这个人。
可是，还是要做。有些事，不是你排斥，就可以不做的。他可以不为自己，可是为了他死去的祖母，他也要做。
不然，心魔不除，此生难安。
“啧。”身后传来叛央轻轻的啧声。不知何时，她已经转到他身后去了。她的声音越来越远：“办就办了。也没什么。”
谁叫她想仁慈呢，这人没必要为了自己的事情复仇，而感到愧疚于她。叛央承认自己有点心急了，或许很多地方都忽略了他的感受。
头一次，她忘记了报仇，而想着赶紧让他走上大道。
难道在她心里，还有什么比复仇更加令人爽快、恣意的事吗？
次日，在晨曦微光亮起之际，一人一狐，很快踏上了外出的步伐，消失在草丛中，无影无踪。
两人走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在次日的早上登上了垦淳白山。这座山是著名门派无涯盟的根据地，刚好离得不远，从一开始叛央也是瞄中了这里。这座门派算是修仙界中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内里资源无数，对于白和安这种特殊情况的接受度也大的很多。
等他们爬上山的时候，已经是日落黄昏，看门的弟子打着呵欠准备回去。
当大门缓缓关上之际，一只玉白，指节分明的手从门缝处伸出来，卡住了将要合上的门。
“嗯？”守门弟子面面相觑：“刚才没看到有这么个人啊？”
“抱歉。打扰了。”这时候的白和安十分好说话的样子：“我是来报名海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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