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欺欺人罢了，他不能说，想都不能去想。&1t;/p>
就因为杨钦那句“你还是一个人类”。&1t;/p>
她希望我还是个人，那我就做一个人，永远不会变成其他事物。&1t;/p>
杀了人会感到不适？没关系，忍一下就好了，又不是什么无法忍耐的事情，不吃几顿饭又能怎么样，饿得不行了总会吃下去的，又不是没东西吃。&1t;/p>
杀人是罪恶的，要记住这一点，但是现在为了生存，不得不去做那些罪恶的事情。只要心中还存在着一份良知，就能够保持清醒，而不会被这份罪恶彻底吞没。&1t;/p>
“那，你的良知呢？你的良知还好好的么？”柳煜突然问道。&1t;/p>
他还记得，杨钦曾经和自己说过，她已经杀了有上百人。&1t;/p>
她杀人，就像公务员处理文件一样，是工作，她从来没去特意数过自己杀了多少人，就像没人会去记得自己拍死过多少蚊子一样。&1t;/p>
她说过她是个杀手，她的那个公司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赤潮？&1t;/p>
像她这种人，还会存在作为人类的良知么？&1t;/p>
杨钦很明显愣了一下，大概也是没想到柳煜会问她这种问题。&1t;/p>
沉默片刻，她用有些怅然的语气说道：“像我这种人，怎么可能还会有什么良知留下来呢……”&1t;/p>
她抚摸柳煜头的手停了下来，甚至不再触摸柳煜，好像那上面有什么脏东西。&1t;/p>
柳煜似乎早就想到她会这么说，立刻又问道：“良知是什么？”&1t;/p>
“诶？”杨钦又是一愣，“良知……良知就是，呃……你不愿意去做那些不好的事情，或是做了哪些事情后会觉得愧疚，觉得难受，大概是这样吧……”&1t;/p>
看样子，这个和别人大谈良知的小姑娘，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什么是良知。&1t;/p>
柳煜问道：“那你是因为喜欢，才去杀人的么？”&1t;/p>
杨钦隐约感觉到柳煜要说什么了，但还是回答道：“不是因为喜欢……我讨厌杀人。”&1t;/p>
“也许你已经不会因为杀人和不适了，但是，你认为杀人是一种正确的行为么？”&1t;/p>
“不，我不这么认为。”&1t;/p>
“你不是因为喜欢杀人而去杀人的，虽然杀了许多人，但你却认为杀人是不对的行为——这很矛盾。”&1t;/p>
“……”&1t;/p>
“但正是因为这很矛盾，所以才说明，你还是有良知的。”&1t;/p>
柳煜突然挣开杨钦的怀抱，坐起身来，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把将杨钦揽到自己怀里。&1t;/p>
他已经做好被揍的打算了，但等了许久，也不见杨钦有什么动静，甚至连挣扎都没有一下，就这么静静地趴在自己怀里。&1t;/p>
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接着说道：“如果你真的已经没有了良知，那就根本不会因为这种矛盾而烦恼，你会变得喜欢杀人，认为杀人才是正确的行为。我妈经常告诫我说，犯了错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有没有认知到你自己犯的错误。就好像你，虽然杀了许多人，但你只要依然认为杀人是一种错误的行为，那就说明你的内心还存有作为人的良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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