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了，判了杖刑，谁还会服毒自杀呢？”宁妃有些无力。
“那一百杖也不是常人能受的，她未必能扛得住。”
“你以为他真会打她一百杖？”宁妃摇摇头。“一百杖，能要了申氏的命。虽说她愿意赎刑，但皮肉之苦不可不受，且打她五十杖，大半条命没了，自然要什么她便给什么。皇上那里也能交代过去。”
“奴真的知错了。奴只想着那申氏之方若真有用，您也有一条后路啊。”
“梅朵，你愚蠢啊！”宁妃闭着眼，揉着额头，胸口气得起伏不定，“你以为本宫的出身为何能坐到妃位？皇后也罢，贵妃也好，能容我至今，就是因为没有子嗣啊！若一旦事发，罪同谋逆，本宫生下孩子又能如何？天家何曾讲过骨肉亲情？不过是多搭上一条人命罢了！”
“娘娘，”梅朵道，“奴所说的后路，并不是皇上。”
宁妃按揉额头的手，停住了，睁开了眼。
梅朵将申小菱所书的几页纸呈上，再说了一遍：“奴拿申氏这方子，并不是为了皇上。”
宁妃凝视了梅朵片刻，手指缓缓地落在了方子上。
。
杭州府狱。
申小菱坐在冰凉的地上，说不出的疲倦。光秃秃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镣铐。
明王的盘算已经很明了了，杖刑是逃不掉的。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那日，宁妃在行宫宴请，申小菱迟到，并非真的迷路，而是萧伯鸾的出现。
说画皮师复原的第二个男子画相已让马于氏看过了，是她失踪多年的丈夫。
宁妃宴请，萧伯鸾到行宫询问女眷，也是明王的授意。
串起来就十分有趣了。
仔细回想，这张网并非专为自己所织，而是为了鹤喙楼。
本该专属于鹤喙楼的毒珠，明王手里也有。冯氏、钱六爷，包括马于氏的丈夫都死于这毒珠。钱六爷所刺的人皮海图里，必然有一幅是真的。明王和宁妃有了十足的把握，才会将钱六爷杀了灭口。
若假兵符在宁妃手里。那她一定担心自己记起来与她有关之事。所以才要冯氏顺道杀了自己。但明王显然不想杀自己。
忽然有人来了。
不少人。
来人不是狱卒，而是眼生的护卫。护卫们将周边的人全部遣走。
“犯妇申氏！”
申小菱站了起来。
走来一个人，正是明王。
“民妇拜见明王殿下。”申小菱稀里哗啦地戴着镣铐磕头。
明王一挥手，让护卫退了下去。
“申小菱，”明王笑道，“本王是来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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