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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丈夫是多么的爱她，是多么的离不开她。
她确信若是有一天自己不幸离去，那么她的丈夫也会追随她而去。
这不是她想象的，而是可以百分百确定的。
十月知道以男人的身体，他可以活上很久，很久。
可当她病得几乎要死的时候，她都没有对日日夜夜守护在她床前的男人说什么。
她想让他活。
可她也不忍抛下他一人留在这世间。
一个人活着看着至亲至爱之人离去，最后只剩下男人孤零零一个人之时。
她的丈夫该是有多悲哀。
所以躺在病榻上，因为病痛而颤抖的手掌，留恋地抚摸着男人脸颊的十月。
闭眼前，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我希望在我死后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这番话她终是说不出口，它对男人而言太过于残忍了。
躺在冰棺里的顾衾温与紧闭双眼的人紧紧相握的手，他侧身看向她。
他长到上翘的睫毛上沾染了白色的寒雾。
男人像往常一样，他拿起女子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手。
双手包裹着，放到自己的嘴边给她哈气。
“你早就发现了，对吗？”
顾衾温轻轻握住妻子的手，语气温柔中带了丁点孩子的调皮劲。
可身边的人，此时此刻怎么去回答他的话呢？
“你肯定早就发现了，还装着不说，夫人好爱好爱我呀。”
面色苍白到没有血色的男人靠近了他的妻子，语气中是满满的得意。
他的妻子爱他一定爱得很深，要不然怎么会不怕他，不躲着他呢。
正常人知道了他的身份不说别的，首先就会被吓个半死。
而他的妻子还是一样的爱他。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十年前，二十年前。”
男人现在急需向女人倾诉，他怕下辈子就没有机会了。
甚至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有下辈子，能不能和她重逢。
“应该是我们刚刚成亲的前两年，在梁大夫说我不能有孩子的时候，在那之前你就发现了是吗？”
他回忆着十月当时淡定的神情，恐怕在那之前就发现了，她怎会如此的淡定。
边说还边将十月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
几十年间夫妻两人有着无数次的亲密。
十月睡觉喜欢枕着顾衾温的胸膛，她喜欢侧脸的肌肤与男人紧紧相贴。
男人喜欢将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不愿意起来的女人，一把捞到自己的怀里抱着。
两人那么黏糊，每日每夜的肌肤相对。
他的妻子是单纯并不代表她不聪明，相反十月不仅聪明，她还很敏锐。
将妻子抱入怀中，顾衾温开始回忆起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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