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后边的唱戏人拉一下,那些傀儡就动一下,挺有意思……说起来,她很喜欢看这个。”可能是想到了她看牵丝戏的样子,看向那个猪鬃变化的“高翠兰”,猪刚鬣木然的脸上,稍稍柔和了一点。
本来是木偶一般站着的“高翠兰”,慢慢地呈现出一个笑脸来,那是一张像一股能暖酥人心的春风一样的,明朗的笑靥。
是猪刚鬣心中,牵着高翠兰的手一起看牵丝戏时,她的笑脸。
“老禅师,其实我就像牵丝戏里的戏偶,不是吗?”猪刚鬣盯着“高翠兰”的脸看了好一会,才又开始讲话。
浮屠山内,静静的,鸟禽山兽仿佛都止了喧嚣,只有猪刚鬣的声音。
“他们用手里的丝线扯着我,去做这件事,不做那件事,或者打压这一只戏偶,或者扶持那一只戏偶。他们……总是心里有数。哈哈……什么天蓬元帅,什么八万水军统领!哈哈哈!”
猪刚鬣笑起来,笑得没心没肺,笑得很畅快,他应该是许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但一边的“高翠兰”脸上却是潸然欲泣的悲伤表情,不知道猪刚鬣在心里面想到了什么,给“她”传递了这样的情绪。
猪刚鬣终于不再笑,停下来,又看着“高翠兰”不动。
“我记得,人间的时候,你生气起来,爱这样子。”他喃喃讲道。
身为猪鬃的“高翠兰”,显然是感应到了猪刚鬣的心中所想,“她”把蛾眉紧蹙,杏眼怒睁:“猪!刚!鬣!”
“她的气量小,每次就算我多看了别人家的姑娘一眼,跟小丫鬟多讲句话。她都会在我背后这样喊着,还揪我的耳朵。”猪刚鬣把眼眉都弯起来,温柔地笑,应该是想到了很快乐的事情。
“她这样的表情,不管是看多少次,都不会厌,都觉得有趣,都觉得喜欢。”
“阿弥陀佛。”一直静静看着猪刚鬣的乌巢禅师这时候开口。
“老禅师,可以麻烦你一件事情吗?”忘我的猪刚鬣终于察觉到了乌巢禅师的存在。
一切都可以先知先觉的乌巢禅师只是点点头。
“我想把自己的灵根抽出来,老禅师能帮帮我吗?”
“天蓬,你自己应该清楚,你和别的谪仙不一样,你没有投胎。如果没了灵根,你什么都不会记得,会变得和普通人一样。”对猪刚鬣这个有些荒谬胡闹的请求,乌巢禅师没有表现出吃惊,只是简单地这样提醒。
灵根抽取以后,猪刚鬣便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哦,对啊。什么都不记得……老禅师,在我醒来以后,还希望你能让以后的我知道,她是我的娘子,有劳了。”猪刚鬣指了指“高翠兰”。
“阿弥陀佛。”乌巢禅师不再讲什么。
“我想回高府里面,演一出自己的牵丝戏,和‘她’一起。没有拉扯我们,没人控制我们,我们只是在一起。”
老禅师不讲话,应该就是默认同意了。
猪刚鬣又回过头去看“高翠兰”,他伸出食指来,轻轻地摩挲过“高翠兰”光滑的脸颊。
“翠兰亲近相信的人有我、高老头、还有她两个姐姐。哦,还有从小那个在高府里面长大,叫高才的下人……”
猪刚鬣还在对这个自己变化出的“高翠兰”交代着,他努力想让这个“高翠兰”,更像高翠兰一点……
浮屠山里的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很久。
“天蓬,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跟你讲。”闭眼许久的乌巢禅师开口。
“什么?”
猪刚鬣回过头看乌巢禅师,他对着“高翠兰”事无巨细的交代,差不多到了尾声。
“有什么因,就得什么果,老衲刚才看了你可能会种的一千多种因……”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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