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滕凤没有声嘶力竭地哭喊,只是在护士为陈愈萧盖上白布的时候,平静地轻声说道:“师父,一路走好。”
接下来的两天里,勇虎音帮忙料理着后事。武滕凤一直脸色苍白,默默地张罗着一切,从始至终都一声不吭,仿佛突然间成了哑巴。
公墓里,武滕凤挠挠下巴,在陈愈萧墓前插上白菊,上香、焚纸。
不远处的一个老人仔细看着武滕凤的背影,不禁满脸惊疑,小心翼翼地问道:“骠曌,是你吗?”
武滕凤转过脸来,点点头,挠挠下巴,仔细打量着面庞与武建森相似的老人:“叔叔?”
老人应了一声:“骠曌,原来你还在人世。”
“叔叔,十二年未见,您老多了。”
“岁月催人老啊。我那不孝子武建宣失踪八年了,早被定为死亡,我是来这个地方看他的。”
“鸿簪,这是我叔叔,武洪贤。叔叔,这是我妹夫勇虎音。”武滕凤挠挠下巴,继续在墓前烧纸,武洪贤来到墓前:“陈愈萧?这不是你师父吗?”
“是的。这一个多月以来,姐一直照顾师傅直到师傅去世。”
“真是个好学生。那年建森走的时候,你和纡潆到底怎么了?”
勇虎音代为回答:“当时骠曌姐和纡潆被人暗自接走了而已。”
武滕凤完全不插嘴两人的谈话,只是默默为陈愈萧烧纸。武洪贤说道:“骠曌,你爸妈的墓就在附近,要不要去拜祭一下?”
“真的?鸿簪,你继续帮我烧完这些吧。”武滕凤挠挠下巴,跟着武洪贤来到武建森和赵敏兰的墓前,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爸,妈,女儿不孝,直到现在才来看你们。你们放心吧,女儿现在很好。纡潆已经回去了,也嫁了个好人家,妹夫就是那边那个小伙子。下次回来的时候,大家一定一起回来。”
勇虎音也走了过来,在墓前磕了个头。
告别武洪贤之后,武滕凤与勇虎音回到陈愈萧的住处,整理遗物,将他的一些画仔细地卷了起来。此时,一张全开大小、纸张泛黄的画飘落在了武滕凤面前。武滕凤拾起那张画,眼里满是哀伤。勇虎音在武滕凤身边坐下,看个究竟。
那张画画的是画室,墙上挂着孩子们的涂鸦,桌子上凌乱地放着孩子们用过的纸笔和颜料,角落里堆着画板画架,十几个孩子里,有的趴在窗户上往下看,有的打打闹闹,有的在抢东西,唯一只有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安安静静地坐在桌边,画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夫妇两从门外走了进来。
勇虎音觉得画中的夫妇有些面熟,仔细想了一下,才想起今日在墓前见过的武建森与赵敏兰的遗照,说道:“这便是岳父岳母了吧?”
“没错。画上那个扎马尾的女孩,就是我。”
“难怪如此面熟。你从三岁开始学画,一学就是十五年,都是老师的老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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