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的头骨，大姐姐你看，好看吗？”
武滕凤脸色越来越沉了。
少女继续开口，却说着说着就脸色暗淡了下来：“可是，我看到小黄浑身是血的尸体的时候，为什么笑着笑着就哭了呢？连嗓子都哭哑了！我刚回到家，我那酒鬼老爹又抱着酒坛子醉醺醺地回来了，像拖死狗似的拖着我，说带我去找我离家出走的娘亲。可我知道，这是他第五十次把我卖了。在那户人家家里，我天天干粗活重活，快累死了，却天天被打得半死，连狗都吃的比我好。尤其是那个老爷，年纪比我爷爷还大，还对我动手动脚的。那次他抓住我，死命扒我的衣服，于是我把他全家几百口人的骨头都取了出来。我逃回家，我爹又把我卖给了一个拿着拂尘的老头儿。我好不容易逃了回来，却没人欢迎我，我爹和乡亲们都说我是妖怪，还朝我扔石头。我一气之下把他们的骨头取了出来，挑了我最喜欢的、最漂亮的骨头，随身带着。”
武滕凤捏着下巴，抿着嘴，皱着眉，严肃的脸色里带着几分同情，沉默地听完了少女的话，尽量放缓语气，道：“孩子，你今年多大了？你小小年纪的，四处漂泊了这么久，很辛苦很不容易吧？既然这么辛苦这么不容易，那你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好好安定下来呢？”
少女迷茫地咬着手指，想了好一会儿，才咬着嘴唇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今年多大了。我只知道我已经十三岁好多年了。对了哎，大姐姐，你见过一个狐妖少年吗？他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为此我都找他找了好多年了。他个子好高，肩膀宽宽的，长得好结实，胸膛好宽厚，留着长长的很有光泽的马尾辫，眼眶深深的，鼻梁好高，轮廓很硬朗，薄嘴唇，国字脸，还穿着一身料子很好的白色长袍，长着白色的狐狸耳朵，耳朵尖有一点黑色，就像用墨点了一下似的。尤其是他那双深蓝色的大眼睛最好看了，像天上的北极星一样明亮，像大海一样深沉，像古井一样幽静深邃！对了，他个子跟你后面的傻小子差不多，样子也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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