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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扶舟又笑了,“姑姑如此懂我?”>
“你眼里的贪婪都快藏不住了。”>
“果然是赵胤看中的女子。”白马扶舟笑叹一声,慢条斯理地拿起那酒壶,在炕上躺下来,不仅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喝上了。>
“姑姑要不要来点?”>
时雍眯眼扫他,见他不为所动,唇角微抽一下,“你不会想要在这儿过夜吧?”>
白马扶舟眼波一荡,一边品着壶里的美酒,一边低笑:“姑姑若肯,我乐意奉陪。怕就怕,赵胤正在外面磨刀呢?等等他来了,会不会宰了我?”>
“那你还不快滚——”>
一个滚字还没有落下,外间突然传来尖利的喊叫。>
“走水了!”>
“走水了。”>
几声高呼过后,外面突然骚动起来。>
喧嚣里,懊恼地高喊划破天际。>
“快!是弄玉水榭——快呀。厂公在里面呢。”>
“快快快!所有人跟我走,救火为要……”>
“走水了,弄玉水榭,火势蔓延得很快,大家快去——”>
不过片刻,房间里就飘进来一股子浓重的烟雾味道,守卫大声地喊叫起来,骚乱声此起彼伏,惊慌、紧张,浓烟味也越发呛鼻。>
白马扶舟仔细听了片刻,伸手一抓将时雍从炕上带起来。>
“先离开这里……”>
他想把时雍塞入怀里带走,可惜时雍身子一转,直接脱开了他的掌控。>
“掌班令我不得离开此地,我要是擅自走人,你们东厂便有名头给我定罪了。我才不上当。不,我不走。”>
白马扶舟眉头微拧,看她小脸固执,袖子一甩。>
“我去看看就来。”>
他离开没有再锁门,冷风猛地灌进来,将房间里的两幅白帘吹得高高扬起。>
风声簌簌,房间更添鬼魅气息。>
时雍静坐炕上,忽而听得咚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重重倒地。>
门外的灯火突然熄灭,>
只剩房中一盏昏黄的油灯,幽闪,幽闪。>
时雍平静地抬头。>
一股冷风将白纱帘吹得翻飞而起,“啪”一声,桌上的一个碗碟被帘角拂落在地,瓷片四分五裂——>
随着这一道闷响,时雍一跃而起,一把扯住白帘,将尾部缠在腰上,双手抓牢帘布,身子一荡,蹬蹬几下往墙上掠起,借着帘子的力度将自己挂在了梁上。>
砰!>
门被风猛地推开,一片雪白的袍角飘了进来。>
外间没有光,半掩在黑暗里的女子披头散发,一张苍白的脸被凌乱的黑发遮住大半,身上的白袍子被风吹得幽幽荡荡,像一只从地狱而来的厉鬼,脚下一点声音都没有,若同飘在地上,一股带着膻腥的气味随着她的身影吹过来,浓郁刺鼻。>
时雍掩鼻,屏住呼吸。>
“女鬼”看到房里没人,意外地定在门口。>
趁这一瞬,时雍身子突然从梁上直落而下,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没有招式,没有打法,没有声音,她将自己的身子做为武器,整个儿扑向女鬼,双臂张开紧紧抱住她。>
“总算抓住你了。不是鬼吗?逃一个试试?”>
女鬼猝不及防,眼底掠起刹那的惊恐,黑发掩盖下的脸白如面灰,但她反应极为迅速,双臂猛力地甩动,凶性大发地从白袍里伸出枯瘦的双手,长长的指甲剜向时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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