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他的肩膀,“出去找小丙。”>
赵云圳一走,赵胤就在罗汉榻上坐了下来,端起茶浅泯,“春秀我交给娴衣看着,你放心。”>
时雍叹了口气,“大人考虑周全。”>
赵胤低目,“换衣服吧。”>
时雍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转过头来脱了外衫。>
打底中衣都穿在身上,换个外套而已。>
时雍不在意地换着衣服,嘴里淡淡地道:“春秀那孩子本质不坏,来了这里也老实。小小的年纪,可能是被人吓的,你别太为难了她。”>
赵胤淡淡说:“你何时知道的?”>
时雍道:“那天晚上,灶房里只有春秀一个人。想要她看不见,除非对方真的来无影去无踪。那条舌头埋在面碗里,要让一个煮面的人看不到,怎么办到的?除非她知情,或是同伙。”>
她笑了笑,感慨。>
“而且事后这姑娘的反应也太淡定了。太子殿下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孩子,在京里什么没见过,尚且吓成那样,她一个小姑娘,却是半滴眼泪都没有。”>
赵胤沉默。>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说话,也没有深究。>
到底只是一个孩子。>
衣料窸窣,在静室里十分清晰。>
赵胤安静地喝茶。>
这一刻,时雍好像悟了些什么。>
这心狠手辣的大都督,和她这个女魔头一样,也会心软。>
————>
天边最后一层霞光收入了云层,远处的大青山渐渐变成了一个黑压压的轮廓。>
钱宅大门前的戏台上,灯火耀眼。《还魂记》已唱罢三遍,《木兰替父从军》、《女状元辞凰得凤》轮番地上去,台下的观众仍是看得津津有味。>
“孤家,突厥王吐利大可汗是也。世世漠北为王,倒也逍遥自在,只是久慕那中原江山广阔,土地丰饶。今当秋高马肥,意欲乘此机会夺取中原,故此来到边界。”>
“哈、呼二将听令!”>
“在。”>
“命你等带领本部人马,攻打左路。”>
“得令!”>
“么、莫二将听令!”>
“在。”>
“命你等带领本部人马,攻打右路。”>
“得令!”>
“突厥来犯境,百姓不聊生。烧杀掳抢尽,残暴不忍闻。那贼兵势如何?那贼人马好不猖獗也!”>
咚锵咚锵!咚锵咚锵!>
这戏似乎要无休无休地唱下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惊叫从钱宅后院传来,>
连前面戏台开锣敲鼓的大戏声音都没法遮掩。>
乌婵、燕穆和几个戏班里的兄弟,听到喊声冲了进去。>
钱家少爷的房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光着足被拖在地上,衣衫不整,香肩白生生刺眼。钱名贵的儿子钱家大少爷光着膀子正将人往帐子里拉。>
“混账!胆敢辱我乌家班的人?”>
乌婵冲上去拖起少年,扬起巴掌扇下去。>
打得钱大少爷懵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指着那少年道。>
“是他,是他勾引我的。”>
“放你娘的屁。小茗香是我乌家班台柱子,京中名角儿,有的是达官贵人喜爱,他会瞧得上你这肥头大耳的丑八怪?”>
乌婵双手叉腰,站在院子里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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