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非常合格的听众。
“你说，咱们听那个山首领的忽悠，加入神民组织，回头政府派那个什么志愿者队伍来清剿，能有活路不？早知道不如缩脖子做个普通人……”裴正元酒过三巡，老调重谈，其实这个问题他每次喝酒都拿来讲，也只有张虎不嫌弃他罗嗦。
“你以为不操纵死人，不显露变异的能力，政府就找不到你头上？除非你不吃人肉！”张虎看着裴正元拿起匆匆烤过外黑里红的人手狠狠咬了一口，美滋滋地抿了口白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只是人性的残留让他实在无法接受生理上的冲动，恨恨地抓起花生米，丢进嘴里大嚼。
“怎么？还不习惯？”裴正元察言观色，叹了口气，放下手掌，道：“你以为我愿意吃这个？可是除了吃人之外，吃别的东西，都失去滋味了，跟你说，我本来就不是心志坚定的人，早前也不过是个小职员，没想到老天爷没让我死，既然这样，当然要挣扎着活下去，我跟你讲啊……”
听着裴正元在那里罗嗦，张虎干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哪怕花生米进嘴如同嚼蜡，他也不管，就是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块烤糊的人臂。
“……其实大多数人都跟咱哥们一样，变成这奶奶样之后，心里都明白活一天算一天的道理，那些变异者还好说，起码不需要吃人肉就可以活，咱们不成，见到人肉眼睛都红了，你再坚强也抗不过几天的……”
这是喝的还算有点理智。
“……大家为什么听山首领的话？连那几个俄罗斯人也跟孙子似的？还不是他说能带大家建立个新的秩序，随便吃活人，抱团才能抵抗什么破志愿者，对了，那个志愿者的头头叫什么？梅西？跟球星一个名，一看就是化名！不瞒你说，当初姓山的要驱赶丧尸进沈阳，我的腿就发软，一想起铺天盖地的坦克飞机大炮都是来杀咱们的，晚上睡觉都闭不上眼睛……”
已经到了借酒消愁的地步。
“……要是有谁能拍胸脯保证，不用跟政府对抗也可以活下去，你以为谁会跟那个疯子走？驱赶丧尸吞活人就那么有意思？吃人肉就那么舒坦？要是能找出不吃人肉也可以填饱肚子的方法，哪怕是骗一阵也好，大家早tmd散伙装普通人去了！”
对！不论如何，那个山首领都应该为这些悲剧负责！张虎心中暗恨，忽然灵机一动，道：“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裴正元醉眼迷离，愣了愣，重复道：“找出不吃人肉也可以填肚子的方法，哪怕是骗一阵也好，大家早散伙装普通人去了。”
张虎猛拍桌子，他想到了瓦解组织的办法！思前想后，张虎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可行，但是首先他要融入到变异首领这个圈子之内，取得他们的信任才成。
脸色数变，被仇恨所左右的张虎终于下定决心，抓起盘子里的人臂大口撕咬，其神态活象饿死鬼投胎。
信任的第一步，吃人肉。
裴正元看到同伴‘想通了’，苦笑几声，又给自己灌了几口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明天不定埋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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